她走着走着来到了一片花团锦簇,有假山有湖泊的仙境,我还没见过哪位娘娘的宫里是这么漂亮的,这大概是父皇的御花园,玉清心想,我怎么走到这里来了?既然没人,进去看看应该没事吧。她走上了一个湖心亭,坐在里面歇歇脚。这里站的高,宫中的好景致一览无余,若说比这里还要高的地方,还真有,远处有一个像塔一样的宫殿,设计的奇奇怪怪的,周围散发着神秘的气息。我知道了,玉清心中一紧,那一定是父皇供养国师的宫殿。玉清一瞬不瞬地看着那里,像个被施了定身术的木头人,眼睛里却流露着思绪万千的复杂。“你恨他吗?”宋玉清吓了一跳,一位玉树临风的少年映入眼帘,他的一双桃花眼中满是温柔,这张脸却有些熟悉,可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嘴巴也忘了询问,只是傻傻的看着他。“不记得我了么?冯春。”他蹲下来,青色的衣裳铺在地上,宛若仙人下凡。冯春微笑着用手在宋玉清的眼前晃了晃。玉清这才如梦初醒:“哦,你是,堂兄么。”冯春满意的一笑,他肤若凝脂,玉清觉得他的脸很像佳人给她吃过的奶酪,香甜可口,忍不住想要咬上去。冯春是庄亲王家的养子,庄亲王无子嗣,庄亲王妃便将其兄长的小儿子过继来了。他如今已有十四岁。虽说庄亲王一家待他如同己出,但没想到还是养成了十分敏感的性格。按理说他现在的名字应该叫宋济瀃,不过他总是私底下用原来的名字。他眼中满是星光,生怕吓跑了小公主,缓缓道:“是国师让我来的。他大概算到此刻你在御花园中。”玉清想了想,还是不明白:“他有什么事吗?”冯春:“他说青云寺的女尼莫雪曾是你母妃的师父,也就是你的师太,你若想去找她,可以读些经文修身养性。”“什么意思嘛,我的脾气很差吗?”冯春觉得眼前这个公主真是可爱,忍不住逗她:“那可不好说,不过多看些书总是好的。皮罗山和王府离得不远,我若有空可以同你一起上青云寺。”微风拂过,他的青丝在脸庞飘荡,一颦一笑似春芽般有着无尽的美好。玉清生怕自己的呼吸染脏了他。不知为什么,在这无人的仙境,同仙子一般的人,谈论着出世之类的事情,玉清心里从未有过的像湖水一样的清澈宁静,或许世间的美好也不过如此吧。“你会恨国师吗?”冯春问这话时恰好一阵清风吹来,玉清想了想,似乎并没有血海深仇那样的沉重,更像是这随来即走的清风。“至少,他还惦记着我。”淡淡的声音也被风吹走了。从那以后,玉清就不和女孩子们一起学舞了。她每日不是去马场就是跟堂兄逛寺庙。佳人也不问她原因,泰兰更是顾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有时候心血来潮她就哪也不去,在青云寺的藏经阁看一天的经书,晌午的时候冯春会在盛景酒楼买来她爱吃的小菜。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所有人都在不知不觉中长大、老去。六年后。茶楼。“漫天沙地迷人眼,只见那南冥手持银枪从马上一跃而起,霎时间一片胡人惨叫,那银枪淬了血变成了红枪。这就是我朝的少年常胜将军南冥!”“好!”众人听得心潮澎湃,对南冥将军崇拜不已。玉清一边吃着点心一边问:“冯春哥哥,我能不戴这玩意儿吗?喝水吃茶的太不方便了,而且……而且我看什么东西都模模糊糊的。”冯春把她头上歪了的白纱斗笠戴好:“看这么清楚,是要干嘛?我们玉清是大姑娘了,被坏人盯上了怎么办?”玉清满不在乎:“那我就叫南将军用银枪杀了他。”冯春又好气又好笑:“南将军国事在身,哪有空来保护你。”玉清:“对呀,差点忘了,我可是神箭手,不用别人保护。说不定,我还可以保护你呢!”冯春脸一红,有些羞恼:“有钱能使鬼推磨,我是没你厉害,但是我有的是钱。”玉清见他这个样子笑的更欢喜了:“好啦,这没什么丢人哒,你只管貌美如花,我来保卫国家。”“玉儿!”冯春的脸更红了。“哈哈哈哈哈哈哈”玉清笑得前仰后合。冯春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看着她。玉清:“哈哈不笑了,我的手好冷,借你的脸捂捂手。”冯春:“你还在取笑我……额”冯春的话没说完,玉清的一双纤纤玉手如凉玉般捧住了他的脸颊。他感觉自己的脸更烫了。“公主,失礼了。”他竟然隔着幕纱轻吻了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