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和沉周晗一起打了四场训练赛，除了刚开始那一场，后面三场都赢了，他们两个之间的气氛也因为后面三场的胜利而缓和了很多。
试训完已经晚上十二点了，小黄问邬榕和沉周晗要不要留下来住一晚，他们基地还有空的房间。
邬榕拒绝了，他和沉湘宜约好试训结束后去吃宵夜。沉周晗也说自己有事，要先走了。
两个人无言地站在基地门口，邬榕等沉湘宜开车过来，沉周晗低头在手机上打车。
冬天的夜晚格外寒冷，凛冽的风刮在脸上生疼，邬榕哈出一口白气，瞬间消失在寒冷的空气中，他把脸埋在毛茸茸的羽绒服衣领里。
和已经决裂的前队友一起等车该说什么缓和气氛？邬榕二十年的社会经验里并没有告诉他。
隔了五分钟，他终于想到了，闷声道：“假赛那件事，谢谢你了。”
“嗯？”沉周晗抬起头，意味不明地挑了挑眉，好像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哦……不客气。”
邬榕：……
这回答还真是没跟他客气。
“你想离开a9?”
“嗯。”
“为什么？”
邬榕是真的好奇，沉周晗是一个很念旧的人，当年他们夺冠后，有队伍想高价买沉周晗，但沉周晗拒绝了。邬榕和其他队友相继离开后，他一个人继续在a9打了三年。
除了当时和邬榕一起拿下的那个联赛冠军，这三年来，沉周晗只给a9拿了一个德杯冠军。
沉周晗想了想，答道：“年轻的时候觉得像体育竞技那样，一人坚守一队是一件很酷的事情。现在年龄大了，感觉自己在职业规划上要考虑的东西更多了。“
虽然邬榕对和决裂队友搭话的社会经验不足，但也听得出沉周晗如同赛后采访一般文绉绉的话语中的潜台词。
职业生涯没剩几年了，情怀不能当饭吃，钱和冠军他总要有一个，a9没办法给他，于是他选择出走。
“你总算想明白了。”邬榕嘲笑道。
他前几年就懂了的道理，天真的沉周晗现在才想通。
没有人会因为念旧而高看你一眼，大家慕强又拜金，只会吹捧坐收名利的人。
“包括和你的关系也是。”沉周晗缓缓开口，一说话就把邬榕怔怔地定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当年我们都太冲动了，一点小事都能吵起来，其实根本没必要这样大动干戈。”
邬榕被沉周晗这番表态弄得不知所措，只能讪笑，“我也觉得。”
停一下，兄弟，别那么煽情好吗，我又不是男同！
“你会选s吗，你的选择应该有很多吧？”邬榕问，不像他现在那么尴尬，不想去海外赛区，s是他最好的选择。
他是真的想去s，只是不知道沉周晗的意向如何。
“一两个吧，钱方面都不会差太多，主要看阵容。”
“邬榕。”沉周晗突然喊他的名字，“我挺想再跟你一起打的。”
“感觉当年没和你一起拿到世界冠军挺遗憾的。”
“啊？”
对于沉周晗的直白，邬榕有些讶然，一起拿世界冠军，那都是十几岁时的幼稚愿望了，两个人努力了那么多年，唯一的荣誉都只是那一个联赛冠军。
邬榕张了张嘴，刚想说话，橘黄色的汽车前灯照在了他的身上。
他转过身，眯着眼看清了正向他缓缓驶来的是沉湘宜的车，沉湘宜朝他按了按喇叭。
沉周晗也看到了，“女朋友？”
“嗯。”
他拍了拍邬榕的肩，“你这个女朋友挺不错的，比你之前找的好多了。”
“什么意思？”邬榕从沉周晗淡然的语气里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你们认识？”
沉湘宜以前是a9队杂，难道她也私联过沉周晗？虽然他不在意沉湘宜之前的情史，但也不想和沉周晗玩换乘恋爱。
邬榕坐进了沉湘宜的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