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收拾完,跟着出来,拉她去厨房一起吃饭。
佳音和秀秀说几句闲话,问:“怎么不见王富贵?”
秀秀没好气道:“还提他,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这几天,他险些给你惹下祸事!”
“怎么?”
“他突然和妈妈说要收你做妾,被骂了一顿,两天都没回来,估计又去赌坊里赌钱去了。”
佳音大吃一惊:“他也太猖狂了!”
“可不是怎地,也不知他哪里来的胆子,幸亏现被顺天府调去当差,妈妈顾忌你有靠山,不敢怎么样,若不然又是一顿好打。”秀秀愁道:“阿音,你需想想办法,再拖下去,迟早要出事。”
佳音也发愁:“我能有什么办法,也不能赎身,唉。”她原先想迫不得已的时候求陈鞘帮忙的,可自从知道陈之祺害死张书林的父母之后,对他兄弟二人十分忌惮,唯恐避之不及,哪里敢再去开口相求欠下人情债?
“算了算了,走一步是一步,到时候再说吧。”佳音顿时失去胃口,放下碗筷,和秀秀一起收拾完厨房,怏怏地回屋里歇息。
翌日,佳音洗完澡换衣裳,从包袱里翻出陈之祺的玄色披风,便觉刺眼,犹豫着要拿出去扔了,思忖半晌,揉成一团又压在最底下。
既然打着顺天府的招牌办事,佳音在王婆前过了明路,出门就方便多了。她还惦记香草的事,遂和秀秀说一声,又去了婚介所。
原来,香草的嫂子托几个媒婆给香草寻人家,也只有两家富户愿出十五两银子,香草嫂子贪心,非要二十两银子不可,一时半还不曾谈妥。香草嫂子听说佳音愿出二十两银子,自然喜出望外,她根本不在乎买主是做什么的,只关心银子,因此一大早就和香草来婚介所候着。
佳音进门,张婆朝她努努嘴,示意道:“香草哥哥嫂子来了,已请人写好卖身契,就等你了。”说着在中间介绍,旁边还站着似悲似喜的香草。
那两口子衣衫褴褛灰头土脸,看样子日子的确不大好过。
香草的哥哥是个老实人,唯老婆之命是从,木讷地站在那里不说话。香草嫂子两眼精光,陪着笑脸讨好道:“佳音姑娘,早听闻姑娘的大名,日后香草跟着您,我和她哥哥都放心。”
婚介所的几个姑娘都听说香草的事,皆一边忙着接待顾客,一边偷偷翘望。
佳音道:“过来说话吧。”说着,她径直走去静室。
香草和她哥哥嫂子跟在后面,佳音也不请他们落座,只道:“我既然买香草,就是要死契,你们两口子可都想好了,以后香草无论生死,与你们家再无干系,也不得替她赎身。”
佳音深厌香草哥哥嫂子卖妹妹的行径,所以说话并不客气,香草嫂子却唯恐这档生意做不成,忙道:“我和她哥哥都商量好了,绝不反悔。”
“话虽如此,我们还是找个中人作保,省的日后起口角。”说着,佳音提声叫人过来,店里的一个姑娘在门口应道:“佳音姑娘。”
“你去铺房请赵二哥过来,就说我有事求他。”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