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楠骑在马上,回看身后再也看不到的城池,再看看眼前这个被烟雾笼罩的村庄,与罗正对视一眼,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赵子楠,柳国公独女。骁勇善战,一人抵千骑。在边境与瑞南国少将军鲜于思远大战时阵亡。时年三十五岁。龙南国的历史记载里,赵子楠只是寥寥几笔。但是却记载了这个姑娘辉煌的一生。她这一生,虽是女儿身,做的是保家卫国的事。从不信天命,亦不惧世人言。她活得坦坦荡荡。从未辜负,心中的正义。这一日的清晨,这个宁静的村庄一贯的热闹起来。村里新搬来的那户人家也跟着村民们的步伐,升起炊烟,开始了一天的劳作。赵子楠看着朝阳,想起春依城里最耀眼的那位柳国公独女,弯起嘴角,慢慢的笑起来。赵子楠,就此别过。你什么时候娶我呀“喂,陈阙。”一大清早的,魏国公还在睡梦中,就被外面传来的尖利声音吵醒了:“秦泊都娶了罗烟这个妖怪,你什么时候娶我呀?”他翻了个身,看着魏国公夫人明亮的眼睛:“王之瑶又来了。”“嗯。”魏国公夫人打个哈欠,翻个身继续睡:“都是你儿的风流债。”“说的好像不是你儿似的。”魏国公嘟嘟囔囔,声音细如蚊蝇。这龙南国谁都知道,魏国公是个妻管严,怕老婆怕的要死。魏国公夫人喝上一声,他三天都睡不着觉。王之瑶站在魏国公家的院墙外,气呼呼的鼓着脸,等着门打开。“大清早的,嚎什么?”正巧,陈阙从集市上买叫花鸡回来,看到一袭粉色衣裙的王之瑶,皱眉。“你又去买叫花鸡啦?”王之瑶一回头看到陈阙,立刻犯了花痴,笑嘻嘻的道。“怎么?买叫花鸡犯法么?”陈阙瞅了瞅手里的叫花鸡。在他眼里,叫花鸡都比王之瑶好看。“陈阙,你对罗烟那个妖怪都笑语盈盈的,怎么对我如此冷淡?”王之瑶不高兴。这么好看,却总是冷冰冰的,像什么样子?“你不缠着我,要我娶你,我就可以对你笑。”露出牙齿,给王之瑶一个虚假的笑容,陈阙的嫌弃比叫花鸡的味道都大:“像这样。”“这叫皮笑肉不笑。”王之瑶不满意的撒娇。还跺了跺小脚脚。这么好看的人儿,好歹应该给一个灿烂明亮的笑容,让太阳都黯然失色的那种。“起开。”偏偏,陈阙不吃她那一套,一把推开她:“我还要回去吃鸡,没工夫跟你费口舌。”“你是不是喜欢罗烟那个妖怪?!”偏偏,王之瑶再次扯住了他的袖子,顺带扯住了叫花鸡。“你再说她是妖怪,我打你了!”陈阙紧紧的皱着眉,扬起手,作势要打王之瑶,“手松开!!”“我不松!凭什么只准你叫她妖怪,不准我叫?”尽管吓得紧闭着双眼,王之瑶还是紧紧的扯着陈阙的衣袖,嘴里还一个劲的嚷嚷:“我就叫她妖怪!她不但是个妖怪,还是个丑八怪!”陈阙翻了翻白眼。罗烟要是听到王之瑶这么说,还不得扒了她的皮?他看着眼前这个总是纠缠不休的姑娘,也只是叹了叹气。终究没有真的打她,只是轻轻的推了推王之瑶的头,快步走进院子里去了。“陈阙!!”任王之瑶在外面喊破了喉咙,陈阙再也不出来了,就像游回大海的鱼。陈国公小女儿王之瑶,年十六。长相跟了陈国公夫人,那叫一个水灵。这上门求亲的人都踏破了门槛。可惜,她就是只喜欢陈阙。死缠烂打,死皮赖脸。可惜,爱慕者众多的陈阙就是不同意,就是不搭理。这龙南国的人们都替他们愁。在他们眼里,这是一对金童玉女,简直就是天作之合,在一起就是理所应当。可偏偏事与愿违。能怎么办呢?由着他们吧。王之瑶苦苦追了陈阙四年。陈阙看见王之瑶,就像看见一只叽叽喳喳的鸟一样头大。但是这么多年,好像也习惯了王之瑶纠缠不休,有时候看着王之瑶,心里想,她要是自己的妹妹就好了。“之瑶又来啦?”陈阙刚进门,哥哥陈南贼兮兮的跑过来问道。“哥,咱能不八卦么?”陈阙眨着大眼睛,善良又无辜。“你也知道,你哥哥以散布八卦为生的嘛,城里这些姑娘们,天天等着你的消息呢。”陈南腆着脸,凑到陈阙的跟前:“你到底娶不娶王之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