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是少年夫妻,高中的时候就在一起了,中间也经历过许多分分合合,最后能结婚也不容易。用孟真真的话来说就是“如果我妈大学毕业之后没有回江城,可能就没有我了”。孟钊上学的时候是个典型的富二代混子,何惠成绩好,高考之后,何惠去了京大,孟钊被他爸留在了江城打理公司。那时候,何惠大学毕业,放弃了京大的保研名额,毅然决然地回了江城。如果不是她回来了,孟钊可能都要被他爸压着跟曲家小姐订婚了。他俩能在一起不容易,所以结婚之后,孟钊格外地宠何惠,以至于现在,都已经四十多岁了,何惠看起来还跟个少女一样。“瑟瑟来了啊,好久没见了,阿姨可想死你了。”何惠扑上来对着许瑟一顿揉。孟钊提着她的包,有些无奈地把她拉起来:“你别吓到人家了。”何惠轻踹了他一脚,对着许瑟说道:“瑟瑟留在这吃晚饭,我让你叔叔亲自下厨。”孟钊的厨艺很好,结婚之后为了哄何惠,他还特意报了个厨艺班。孟钊也附和:“对,留在这吃个饭再走,我去厨房。”被冷落的孟真真有些不高兴地撇了撇嘴,嘟喃着:“许瑟瑟一来你们就看不见我了。”“哪能啊?”何惠揉了揉她的头,“乖女儿,考试考得怎么样啊?”孟真真仰天长啸一声,痛苦地捂着头:“你们还是忽视我吧,我不介意了。”何惠起了玩心,开始闹她。许瑟坐在一边,看着这一幕,忽然想起来以前,她家也是这样。许光去做饭,秦婉昭就和她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吐槽,偶尔问两句她的学习情况。你当哄小孩儿呢?我要ad钙。许瑟在孟真真家吃完晚饭就回去了,出乎意料的是,许光居然到家了。他坐在沙发上,膝盖上面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像是在办公。听到门口的动静,许光把电脑放到茶几上,冲许瑟招了招手:“瑟瑟,你要的烤鸭给你带回来了。”许瑟走过去,茶几上放着一个袋子,上面印着店名。她说了声“谢谢”,提着袋子就要往楼上走,许光却突然喊住了她。“瑟瑟,你参加了那什么数学竞赛?”许瑟垂了垂眸,没有转身,语气毫无波澜:“嗯,学校缺个拿奖的。”许光笑了一下:“学校对你有期待是好事,但是你现在最重要的还是高考,懂吗?”“知道了,”她有些不耐烦,“没什么事我就先上去了。”回了房间,她把烤鸭放到桌上,书包往床上一扔,开了阳台的落地窗,往摇椅上一躺。已经是十一月中旬了,外头有些冷,毯子在房间里头,许瑟懒得动弹。躺着躺着就有些犯困,她是被一阵电话铃声给吵醒的,脑袋有些昏昏沉沉,喉咙也有点痛。不知道睡了多久,天已经黑了,不远处的路灯亮着暖黄的光,四周幽深寂静。许瑟半眯着眼,从旁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陆亭打来的电话,她接起,喂了一声。她的声音有些哑,还带着鼻音,陆亭一愣:“你感冒了?”许瑟吸吸鼻子:“可能吧,有什么事吗?”陆亭那边沉默了一下:“我刚刚发现,复赛最后一题有个坑。”许瑟心里一凉,脑子更沉了:“答案多少?”陆亭报了个答案出来,许瑟已经想不起自己的答案是多少了,总之不是这个。她现在都没有力气去骂出题人了,眼皮子在打架,睁都睁不开。见她半天没有回应,陆亭试探着问道:“许瑟,许瑟你还在吗?”许瑟嘤咛了一声,有些难受:“别吵,我困。”她鼻音有点重,听起来像撒娇一样。陆亭不自觉地放缓了语气:“你现在在哪?”“嗯?阳台。”许瑟翻了个身,抱着膝盖缩成一团。陆亭伸手推开窗户,外头的冷风灌进来,扎得人皮肤都疼。他把窗户关上:“外面冷,你先进屋。”“好。”说是好,但是她半天也没有动作。没听到脚步声的陆亭,无奈极了,加重了语气:“快点进去。”“你凶我。”大概是生了病之后格外娇气,许瑟听他的语气之后,突然就委屈了起来。“我没有。”陆亭辩驳。然而许瑟就跟没听到他的话一样,继续自言自语:“我妈都没凶过我,你凶我。”陆亭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我没。”“你有。”僵持了一会儿,陆亭叹了口气:“行行行,我有,我错了行不行?你快进去,外面冷。”许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