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有胆子骗钱,但那也是因为有人撺掇着他一起,加上他对付琛的了解,觉得付琛不可能闹起来,谁知道现在江御横插一脚。温谨紧张得脑子里都有警铃声了,他眼神慌乱地四处瞟着,最后落到许瑟身上,跟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瑟爷,瑟爷对不住,我刚刚就是鬼迷心窍,瑟爷,瑟爷你帮帮我,我们家就我一个儿子,我不能坐牢啊!”他都快高考了,要是档案上留下什么污点,那他这辈子就完了。再说了,他前几天刚过了十八岁的生日,是成年人了,要是真闹到警局去,说不定要蹲几年。到时候他再出来,就彻彻底底和社会脱节了。温谨越想越怕,眼泪唰的一下就飚了出来:“瑟爷,我知道错了,你救救我,我真的不能坐牢啊,我还钱,我把钱还给他,你别报警行不行?”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着饶,趴在地上,伸手去拽许瑟的裤脚。许瑟后退了两步,面上没什么表情:“温谨,你当时骗他钱的时候,就没有考虑过后果吗?”“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温谨一直重复着这句话。许瑟没了耐心,他知道错了个屁,他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这笔钱被骗了之后,付琛和付琛的爷爷会怎么样。要不是担心坐牢,温谨可能到死都不会觉得自己做错了事。警铃声由远而近,江御掀起眼皮:“你先回去吧。”“我走了谁来帮你作证?”许瑟两根手指钳着手机转了一圈,调侃他:“毕竟,职高校霸做好事,这话传出去可信度好像不是很高。”江御有些想笑,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彼此彼此。”许瑟挑眉,颇为骄傲地摇了摇头:“我不一样,我可是老师眼里的好学生。”江御是真的被她这幅傲娇的小表情给逗笑了,他抬起手,食指蹭了蹭高挺的鼻梁:“那,好学生,你可要罩着我啊。”我不原谅一辆警车在不远处停下,走下来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看到他们这场景愣了好一会儿才问道:“是谁报的警?”也不怪他们疑惑,两个人面对面站着,男生脚下还踩着一个人,地上那人脸肿得跟猪头一样,惨不忍睹。但是要说是地上那人报的警吧,那站着的两人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一些,他们都走到跟前了,他还踩着人家。江御脸上的笑意敛了些,语气淡淡的:“我报的警。”半个小时后,警察局。许瑟和江御挨着坐在椅子上,旁边是接到电话匆匆赶来的温谨的母亲,以及了解到情况后跟着过来的高三年级主任吴华和一班的班主任任齐。吴华和任齐年纪差不多,都是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大概是正值更年期,平时特别严厉。分批将他们喊进审讯室询问了情况,没多久,几个警察拿着笔录本出来。温谨的母亲叫荣晚,是个没什么文化的中年妇人。早些年和好赌的温谨父亲离了婚,靠着打零工供温谨上学。丈夫因为赌博坐了牢,儿子就成了她唯一的依靠。她没读过什么书,一味地挣钱,平时温谨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她一直以为自己儿子是个好学生,毕竟每次拿回来的成绩单上,温谨一直都排在年级前十,所有的成绩单她都好好地收藏了起来。在她心里,只有温谨出人头地了,他们娘俩的生活才能真正得到改善。她抱着满脸是伤的温谨,见警察出来了,急切地说:“警察同志,我儿子他不可能做这种事啊,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儿子他,他一直以来都是好学生啊,不信你问问老师。”她刚刚急哭过,现在声音还带着哭腔,温谨缩在她怀里一言不发。被她指到的吴华和任齐也都没说话,脸色不太好看。说实话,他们是真的没想到学校会出这么个人,居然还是重点班的。吴华一直奉行着“先育人再教书”的原则,每次大会上他也都是强调的这点,可是温谨这事一出,就好像硬生生扇了他一巴掌,脸火辣辣的疼。为首的那个警察翻了翻笔录:“抱歉,您儿子确实做了这事,我们有充分的证据。”温谨面如死灰,浑身都在颤抖。还想问问他这件事是不是真的的荣晚,看他这个样子就明白了,顿时心里一沉。她松开温谨,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警察同志,求求你们了,我儿子他还小,不懂事,求你们再给他一次机会。”她一边说一边磕头,等警察反应过来拦住她时,她的额头都红了。他们拉她起来,她不肯,只是一味地哀求着。“不是,咱们要按法律来啊,这样,您要是能取到受害人的谅解书,可能判刑就没那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