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着荧光的蝴蝶顺着他的动作暴露在空气中,照亮了贺免神色复杂的脸。
祁修竹被那些蝴蝶簇拥,淡笑着望向他。
像只高傲的白天鹅。
就这么一个瞬间,贺免突兀地想起泡泡随口一说的那句——
公主。
贺免的喉结上下一滑,刚才还信誓旦旦,此时气势消下去大半。
他慢慢直起身,垂在腿边的手握了握。
两人之间的距离被倏地拉开,房间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贺免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那确实是他亲手画上去的。
甚至在动笔时,他脑海里想的都是之前的某个深夜,他拉开衣柜,看见的祁修竹的睡脸。
他总说祁修竹是大少爷,可当时忍不住想,哪有爱睡衣柜的少爷?
跟只猫似的把自己蜷成一团,脸颊被压得泛红。由于睡得不安,一双淡眉微微皱起。
很可爱,也特别没有安全感。
看起来怪可怜的。
人总是会变的,但祁修竹这猫儿习惯压根改不掉。
特意定制的加大版衣柜,特意画上的会发光的蝴蝶……
他做这些就是单纯想做,根本不需要有什么理由。
但此时被祁修竹问起,他竟有几分怔然。
——是啊。
他到底干嘛要做这些?
祁修竹半晌没听到回答,以为贺免是没想好借口。
毕竟这人嘴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之前纯得连牵手都会脸红的男大,几年不见变得这么口是心非。
前几天祁修竹还有些不确定,看见贺免此时的反应,他就知道自己猜得没错。
祁修竹心里的那点恶劣一点点泛上来。
其实这样的贺免还挺有意思的。
他想看嘴硬的鱼心甘情愿地咬钩,再看它自己扑腾进鱼篓。
——他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祁修竹的腿麻了,他伸了伸点在地上的腿。还没来得及收回,脚腕被人握住。
贺免的掌心擦过他细腻光滑的皮肤。
粗糙,还有点烫。
他的腿弯被折向腹部,胸前传来一阵推力。
砰。
衣柜的门被身前的男人扣上。
眼前一下子暗下去。
“放开……!”
祁修竹剩下半句骂爹的话被咽回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