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修竹咬了口三明治,意外地发现里面放了他喜欢的肉松,心情颇好跟贺免多贫了一句:“现在是秋天,哪来的冬眠。”
贺免摘掉手套洗了个手:“不知道,老师没教。”
客人又笑出声,他来过三次,贺免几乎从不和他聊天,说得最多的话是:别动、休息一下、不要喝酒。
某次贺免给他纹身的时候,柳璟在一边观摩学习,他半开玩笑地问:“你们老板平时就这么严肃吗?”
柳璟乐了:“扎图的时候聊天会影响免哥动针的速度。”
现在听他们拌嘴,客人觉得挺逗的,对祁修竹说:“帅哥,以后我来纹身的时候你都在吗?听你们讲相声挺有意思的,我都觉得没那么疼了。”
贺免丢了个眼神过去,客人嘿嘿一笑,摆了摆手:“我不打扰了,你们两位继续。”
客人溜达到客厅另一侧,隔断上放着个巨大的玻璃箱,凑近一看才发现里面养了只蛇。
“哟,店里还养了蛇?”他弯腰往里瞅,“这是什么品种?”
祁修竹就坐在旁边,自然也看见了,闻言回答说:“玉米蛇雪盲。”
客人啧啧嘴说:“行家啊,帅哥你也养蛇?”
祁修竹用手支着下巴,随口道:“不养,之前打算送……朋友一只,做过一些功课。”
他这话的意思就是出了点状况,最后没送成,客人有点想八卦,就问:“那怎么没送呢?”
那是祁修竹和贺免在一起的最后一个月,贺免突然想养蛇,在他耳边念叨了好久。
祁修竹问他喜欢什么样的,他说玉米蛇里的雪盲。原因是这品种白里透粉,慢悠悠的样子和祁修竹很像。
祁修竹冷笑一声,说他们现在租的房子不方便,以后搬家了再说。
贺免耷拉着头说好,这事就这样被敷衍过去。
之后趁他上课,祁修竹抽时间去了趟线下爬宠店。所有门店都看遍了,没挑到满意的,最后托喻昭找熟人订了一条。
本来打算当情人节礼物送给贺免,结果倒好,不仅礼物没送出去,他们还在节日当天分了手。
那蛇最终没接回来,拖朋友养了。
祁修竹收起回忆,避重就轻地说:“跟人绝交了,没送出去。”
“绝交了?”贺免过来倒水,也就是这么恰好,听见祁修竹和客人的对话,“你怎么不早说?”
贺免后来确实带了点情绪,但跟蛇没什么关系。那几天祁修竹一直搪塞他说忙,具体问他忙什么又不肯说。
那哪成啊,平时一个拍戏一个上课,见面的时间本来就少。
贺免说,你在哪忙什么呢,下课去接你。祁修竹也不让,说喻昭和他在一块儿。
然后贺免就更烦了。
祁修竹不太想提往事,风轻云淡道:“早说也会绝交,跟这没关系。”
贺免瞥了他两眼,把水杯往桌上一放:“也是,和这没关系。”
客人听得云里雾里,刚才还在说蛇,怎么突然扯到绝交上去了。
他摸不着头脑问:“你们打哑谜呢?”
祁修竹的手机恰好响了,他瞥一眼备注,走到沙发边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