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仨玩得热火朝天。“咦,怎么一下就没掉了呢?”“妹妹我给你再点一个。”“还有我,两根,两根一!”……谢诺奶声奶气,宋晓意很小声,池宁时高时低。阿姨端了几盘解腻的水果出来,放至长廊的玻璃桌,梁行野他们或坐或站,聊着天,不时看向院中。这是梁行野过得最温馨的一个节日。云城有个习俗,逢年过节都发红包,为了讨个喜气。烟花棒消耗殆尽后,梁行野和池今叙分别给他们仨红包。轮到谢辛,只给了谢诺和宋晓意。玩得太尽兴,池宁鼻尖沁出了汗,他看看谢诺手里的红包,又看看宋晓意的,问谢辛:“没有我的吗?”谢辛给他红包不合适。但谢川出国前,他去送机,谢川笑眯眯地拍他脑袋,说大小年夜都给他包了红包,提前存谢辛那了。“没有。”谢辛微抬下巴。竟然私藏他的红包,池宁:“我知道了,你记我的仇,因为我说你比……”“比什么比,”谢辛打断他,塞过去一个红包,“小叔给你的。”谢辛抱起谢诺,朝众人点头,“我先带诺诺回家,以后有机会再聚。”宋晓意跟着说:“那我也走了。”几步路的功夫,谢辛顺道送她。隐约传来谢辛的声音,“女孩子别总低头……”门开了又关,声响越来越远,院子里只剩四人。梁行野看向池今叙,“哥,客房收拾好了,你俩要不就在这住?”段沂靠着廊柱,咔嚓一声,燃了根烟,“梁行野你叫什么哥?”梁行野针锋相对,“你又插什么嘴?”他们的关系并没因为池宁和池今叙改善。段沂脾气好了很多,只针对池今叙,池宁也算一个。跟梁行野性格不合,只能勉强维持表面和平。两人都属于浓颜系,冷脸对冷脸时,看上去攻击性十足。池宁有点紧张,“哥你快带段沂回去吧,梁行野揍人很厉害的。”年纪也不小了,大过节的还吵,池今叙对他们无语,“段沂。”段沂赶着回去跟池今叙温存,扫了眼梁行野,装模作样道,“我十八岁开始谈,你二十六了,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就多给你们点相处的时间。”“我能谈上恋爱,”段沂上衣口袋浅,露出一截烟盒,梁行野抽了支烟,绕在指间转圈,“说起来还得谢谢你,段小公子。”又在挑拨离间,段沂抖烟灰,“呵。”池今叙看不下去了,“烟掐了,好好说话。”“嗷。”段沂连忙捻灭火星。池今叙带着段沂离开,池宁朝他挥手,“哥,再见,你们路上小心。”池今叙回头,笑着说:“你快进去吧,外面冷。”聚在一起热热闹闹吃了顿饭,散宴后,明知很快能再见面,依旧忍不住失落。池宁情绪低沉,梁行野抱起他往楼上走,“难过什么?”池宁脸压在他肩膀上,目光滑过楼梯扶手,不知道怎么形容,就说:“好多人突然变成了我们两个。”梁行野顺着他的话,“我们两个才是常态,你要习惯。”“嗯。”等进了卧室,梁行野打开电脑准备看文件时,池宁才想起他还在生梁行野的气。他退出梁行野怀抱,“我以后再也不坐你腿上了。”下一秒,被捞了回去。梁行野单手池宁都挣不脱,蔫巴巴地靠他身上,“你变了好多。”“性格不是一成不变的,人在不同阶段,会有不同的表现。”梁行野偏头吻池宁头发,“别跟我闹别扭了好不好?”池宁不吭声。梁行野低声唤:“宁宁。”他低着声音,显得格外温柔,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池宁侧颈,像是爱抚。心脏仿佛被羽毛轻轻挠过,池宁抿起唇。“好吧,我不闹别扭,”他眼睛睁得大大的,一本正经地沟通,“但我不喜欢趴在洗手台上看镜子,不喜欢你咬我腿,也不喜欢你边走边抱着我做,以后别这样了好吗?还有你能快点吗?”梁行野压住笑意,“我尽量。”“尽量?”“意思就是我会努力控制住自己。”池宁当他同意了,眼里流露出喜悦,捧着他脸颊,吧唧一口。梁行野忙了很久,池宁无所事事地窝他怀里,打了个哈欠,埋他肩膀上玩手机。悬在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走着,梁行野关上电脑,抱他去床上睡。池宁滚进松软的被子里,梁行野俯身亲他,“宁宁,我昨天去拳击场受了伤,胸口疼。”池宁狐疑:“你骗我,你去打拳我怎么不知道?”“你那时候在上班,我没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