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和岑明森道别后,回了教室。教室空无一人,池宁想了想,走去楼梯间。宋晓意果然在那,穿着灰色羽绒服,戴着护耳,坐在台阶上,晒从外边洒进来的太阳。池宁纳闷:“宋晓意,你没回家吃饭吗?”“吃了,下午有吉他课,就提前过来了。”宋晓意摘下护耳,抬头看他,“你和岑老师在聊什么?”“聊他作的曲,在国外举办的演唱会,还有他在乐圈的一些经历……”池宁挑了几件事说,他起个头,宋晓意就能准确接下一句。“你怎么知道这些?”池宁神色惊讶。宋晓意:“他是我表舅舅,我以前听他说过。”被太阳晒久了,她脸颊干燥得起了皮,唇也干,梨涡像枯涸的泉眼。“岑老师很优秀。”池宁夸道,就是有点八卦,总问梁行野的私事。宋晓意玩着落在衣服下摆的太阳光斑,一言不发。池宁说:“你下次找我的话,叫我一句就行了,扔石头很危险。”宋晓意手指在光斑边缘转啊转,突然开口:“我故意的。”“为什么?”宋晓意不答反问,像是想确认:“梁家的梁行野是你哥哥吗?”“对,怎么了?”梁行野送他来上课的冲突池宁把楼梯间的谈话放在了心上,不过岑明森私底下没再找过他,谈不上避不避开。他依旧整天辗转在各个教室上课,晚上就抽点时间开直播。自从平台插手降低热度后,他的直播事业一直波澜不惊,池宁把这归因于自己弹得不够熟练,曲库单调,上课便学得更加认真。晚上直播前,他找了个趁手的工具,磨手上起的茧子。手机嗡地震动几声,他打开一看,是宋晓意发的消息,说明天上声乐课请假的事。他按惯例回了句“好的”,将手机放到支架上,打开了直播页面。直播结束后,池宁放下吉他,打开回放检查拨弦手势以及曲调是否走音。看着看着,被弹幕吸引住,一溜儿夸张的赞美之词,开头都是“可爱乖崽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