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空间的秘密不能曝光,否则还能给陈法和她外婆加加餐,像现在这样锁了门躲在房间开小灶的时候,会有一点对不起陈法的感觉……
不过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舒馥心里这样想着,手却熟门熟路的从空间摸出一碗洗干净的车厘子,慢慢吃起来……
她边吃边自我鄙视的叹了口气,果然,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以及,这么早睡不着,要不然戴上耳机看会综艺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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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法外婆叫陈跃贞,年轻时当文艺兵的时候,每天也需要进行体能训练,即便后来退役了,每天体能训练的习惯依然还在。所以相比同龄人,她的身体十分健朗。
据陈法说,她大学放假回老家时,她外婆总会找机会时不时偷袭她,以此检测她在绥城的时候没有偷懒,有没有坚持每天体能训练和做防身术练习。
她年纪虽大,但身体底子好,也因此,哪怕眼下没有挂水退烧消炎的条件,舒馥那几盒药物的出现,也让她在四、五天的时间里慢慢恢复了精气神。
她不仅能下床,还开始利用屋里有限的家具和家居用品做简单的体能练习。
舒馥第一次经过看到扯着一块毛巾举过头顶做深蹲的陈法外婆时,在原地呆立了足足有一分钟。
陈法从后面搭住舒馥肩膀,见怪不怪的道:“只做深蹲她已经很克制了,说明身体还没完全复原,你多看看,习惯就好。”
舒馥:……
但是,陈跃贞身体的好转,仅限在这栋小楼内。
每每别墅里出现除她们三个以外的人时,陈跃贞都会回到楼上房间躺回床上。
汤平每隔一天会亲自过来送药,陈法依旧会脸带感激的接下,然后在对方离开后脸色沉冷的倒入下水道,之后洗干净保温杯,等其他队员帮她带餐时,再让他们带回去还给汤平。
至于其他那些队员,即便陈跃贞没有回房避开,他们也不会随意鲁莽的上楼,这里毕竟是陈副队的住处,最多在过来的时候关心问一下陈跃贞的病情。
陈法每次都言简意赅。
也会有比较愣头青的队员,询问之后私下嘀咕,说天灾频频已经够可怕了,现在又这么多人生病,药也没有,一旦病了真的很难痊愈……
这个说话的人很快被旁边的其他队员拉扯着制止了,几人离开前还回头看了陈法好几眼,似乎是怕她生气。
小镇的夜晚总是不太安宁,黑暗里总伴随着一些哭泣声和争执声,有时片刻就会停止,有时会断断续续延续很久。
她在小镇的第五个晚上时,半夜突然被外面传来的凄厉叫声惊醒,那叫声拖长了调子,听得舒馥有些毛骨悚然。
因为陈法这栋楼靠近外面街道,她一时也分辨不清那声响究竟是来自外面街道,还是这片队伍入住的民宿区。
她站在窗前朝外打量了很久,只隐约觉察到民宿里某栋小楼的大门开了,有几个人冒雨跑出来,进了另一栋楼,然后隔了好一会,那些人又出来了,似乎还多了几个,不知道带了什么,并没有回原来的小楼,而是拐了个弯,朝民宿区内侧而去,很快彻底消失在夜雨里。
因为整条街只有两盏路灯,外面实在太暗,任凭舒馥怎么努力,都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轮廓。
但在舒馥看来,能让人摸黑冒着大雨,半夜不睡觉进进出出的,绝对不会是一件小事。
她相信所有人都应该听见了外面的动静,可不仅附近其他小楼里的人没出来,就连睡在她隔壁的陈法和陈跃贞也都没动静。
第二天来送早餐的队员脸色都不太好,黑眼圈很重,看着像是失眠了大半个晚上。
看他们这幅模样,很明显都知道了昨晚发生的事,但他们对此都闭口不提,放下餐就走,话也比平时少。
舒馥目送几个队员离开时,陈法从她身后拍了拍她肩膀,拉回了她的思绪:“镇上不算太平,尤其天黑之后,这也是我和你说过天黑后不要出门的原因。”
舒馥记得,她来镇上的第一天,陈法就叮嘱过她,入夜后不要出门。
只是,她原本以为那是因为两个队伍的争端,一些白天解决不了的问题,会有人挑晚上时段,趁着光线不好的时候下黑手。但她现在知道了,陈法让她入夜不要出门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大马的队伍。
舒馥对出不出门倒是无所谓,只是连续几天一直在陈法这里吃吃喝喝的,她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到每晚偷偷摸摸加餐吃小零食都有一种负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