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没办法啊,还是搬进了1009……不过住进去也不安宁,三天两头的吵,大概十多天前吧,可能是吵得凶了,另外一对夫妻连夜搬走了,之后那户就只剩下钟丽和他丈夫住着。”
郑菲菲平时忙,也从来没注意过这些,现在听自己妈妈不仅记得对方的名字,还能有头有尾说的这样清楚,还是有点佩服的。
不过她也说了一些消息,就是小区遭外来者攻击的那晚,她隔着门听到的动静。
其实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那个开门的锁扣声很有可能是她当时太紧张听错了。但她见到自己妈妈说的兴起,也就参了一脚。
果然,就连郑妈妈也觉得应该是她听错了,那晚家家户户都死守着大门和窗户,又哪里会有人主动开门的?这不是胡扯吗?
舒馥回想刚才钟丽看到自己时的表情,感觉对方没认出她,因为她戴了口罩。可即便她没戴口罩,她估计对方也认不出来,因为两人唯一打过照面那次,她开门只开了一条缝,连眼睛都没露全。
她猜测,之前那对连夜搬走的夫妻,大概是方婥文和她老公。她也没想到兜了个圈子,还能听到方婥文的消息,只可惜对方一个星期前就搬走了,否则现在倒是能过去打个招呼。
至于钟丽,难道这次任务的关联人物,是她?
舒馥想到在绥城时,曾做过一个很小的任务,当时她因为谨慎行事,并没有出门参与,之后任务完成时,不仅没获得进度条加成,连抽奖都没有。
当时她就猜测,关键点可能在闹矛盾的一楼和二楼之间。
而钟丽,正是那次事件里二楼的住户。
舒馥喝了一碗骨汤,又在郑爸爸期待的目光中吃完了一个葱油饼,见他们还想再盛汤,立刻扶桌而起,表示自己实在吃不下了。
“那行,让菲菲先陪你玩着,这菜我罩起来,你们过会饿了吃。”
舒馥想帮着收拾碗筷,结果才把碗端进厨房,就被郑妈妈推出来,而郑菲菲则直接把她拉进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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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租的房子两房一厅,餐厅和客厅是连通的,但方便的是卫生间有两个。郑妈妈觉得女孩子长大了应该有自己单独的卫生间,所以让她住了带内卫的那个房间。
现在郑菲菲拉她进来也是为了让她洗漱:“那水桶和盆都是新的,因为九点就停了嘛,所以水之前已经给你放好了,水温不够就自己加热水,热水瓶在旁边,毛巾和牙刷——”
“毛巾牙刷我带了。”舒馥把背包也提了进来,所以说这种日子来别人家过夜完全就是麻烦别人,要不是背包太小不能大变脸盆,她什么东西都能“自带”。
而且过来过夜要睡别人家的床,总不能来一句“我都在家洗好了”,然后直接去爬别人的被窝吧……
郑菲菲点点头,把新毛巾和牙刷收了起来:“我都已经洗好了,去外面等你。”
舒馥放下背包时看了看手机,上面有一个未读短信,微信上也有一个好友申请。
短信和申请都是刘爽发来的,她显然已经结束了今天的任务。舒馥通过了对方的申请,然后把那个短信的号码存入手机,备注:帅呆的刘爽姐。
她洗漱完毕之后,发现刘爽给她转了两个红包,说她一个小姑娘孤身在外,她没有道理白拿她的东西吃,还叮嘱她一定要收,否则她会生气。
舒馥想了想,只收了一个红包,表示钱够了,之后向对方问起了船用挂机的事。刘爽也是救援队的队长,她可能也有办法。
对方大概又去忙了,发完红包之后就没再回复。
这一晚就如同舒馥预料中的那样,基本没怎么睡,郑菲菲有很多话想和她说,聊之前那夜的惊心动魄,透露了一点点自己在绥城最后那几天的遭遇。
郑菲菲一直觉得离开绥城最后一段时间的日子,是她此生最大的挫败,她不可能对任何人轻易说起这些,但经历了先前吉星小区被暴徒夜袭的时,绥城那些事情再次提起来也不过如此。
不过就是借住在别人家里的时候,晚上起夜时被同样借住在这家的另一人拽住,拉进房间想对她不轨,最后被她用手机砸了脑袋,却还不要脸的梗着脖子质问她既然对他没兴趣为什么要对他笑,他问她要微信她也愿意加,她明明就是欲擒故纵……
还有那个一直信誓旦旦说爱她会好好照顾她的男友,在避难所的时候为了他那个青梅竹马的女性朋友和其他人打架,最后那两人紧紧抱在一起的模样让郑菲菲觉得自己才是多余的……
但她说的更多的,是从前在绥城的平淡安逸,她憧憬过往上班摸鱼打卡下班的日子,就连公司对面那家没能和舒馥一起去吃的咖喱店,也成为了遗憾的美好回忆。
舒馥如今不用上班,天天躺平,晚睡不睡也没觉得有什么,而郑菲菲这几天被迫休息也不想睡,等到两人迷迷糊糊的睡过去时,都快天亮了。
第二天是4号楼检查日,4号楼比3号楼还要大上三分之一,住户最多,所以为了确保今天能完成所有检查,这次来了两队人,分头行动。
以十二楼为中线,一队往上走检查,一队朝下走检查,从十二楼到十楼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