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清与邓氏皱眉,显然也意识到打从今日起,她们都得洗手做羹汤,打水洗衣裳了。这些事,她们可从未做过。
“每月各出十两银。然我需得先行申明,厨事我一概不懂。”邓氏率先表明。
对各出银子的提议,谢临清并不反对,但也颇为担忧的说道:“厨事我不懂,该如何是好?”
十两银?徐长吟摇首,这十两银足够一大家子过上半年了。她竖起一指,“每月一两银便可。厨事我已请邻家马大嫂来教一教我们。”
谢临清与邓氏未出声,徐长吟又道:“若是有心,也不会难到哪里去。”她话头顿了顿,“过些日子,待一切安顿适应了,咱们也能得闲去四处走走,听闻城外的风景甚为秀丽。”
谢临清浅缓愁色,臻首附和:“届时一家人去郊游,也是一件乐事。”
对于她们的计划,邓氏不置可否,也没她们这般雅兴,只咕哝抱怨不停。
就在此时,朱棣等人行将过来。谢临清与邓氏向他颔首为礼,便各自走到了朱棡与朱樉身边。
朱棣的神色虽已无先前的沉冷,然徐长吟瞧着他似乎仍有不悦。
在叮嘱石宗业严守他们在中都的事情后,朱棣一行六人在众官兵的恭送下,离开了皇陵。
朱棡与朱樉各皆驾了马车前来,朱棣与徐长吟未乘车同返。
朱棣不疾不徐的往前行,徐长吟则跟在后面。望着他孤高的背影,徐长吟心下揣度,难不成他还在生气?
就在她思虑的当口,朱棣突地伫足缩步,徐长吟收势不稳,一头撞上了他的背。她顿时“唉哟”痛叫,捂住翘鼻,哀怨地道:“我的鼻子可没得罪你!”
朱棣眼底掠过一丝笑,但口吻仍是不冷不热:“鼻子长在你身上,能怨得了谁?”
徐长吟哑口无言,只得在心中腹诽一句“小肚鸡肠”。
“心里在骂我?”朱棣仿佛能看穿她的小心思。
徐长吟心中一惊,忙不迭陪笑,连连摆手:“岂敢岂敢。天地为鉴,我的心里对您只有尊敬!”
她“谄媚”的模样引得朱棣一扬剑眉,眼底微掠哂意。他略缓口气,说道:“明日我与二哥、三哥就会去军营,白日里家中无人,不过,会有护卫在暗中保护你们。”
徐长吟揉着鼻子,未吱声。平民老百姓过日子还需得护卫么?
“奉母后懿旨。”朱棣续而解释。
徐长吟张唇无言。她心中明白,这是马皇后对她们的爱护之心。纵有感激,也有无奈。从今往后,她的举动都会在监视之下么?
朱棣一眼看出她的无可奈何,微顿,续道:“除非你们出去,他们方会跟随。”
徐长吟略宽几分心,抿了抿唇。
朱棣继续往前走,而徐长吟也学乖了,退开他三步之遥,跟在后头。
一路无话,直至到了繁闹的街肆。
徐长吟瞧出此条街道,乃是他们“弃马”的所在。她也想起,昨日朱棣曾说过,今日会来解决“弃马”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