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看你走路不利索,腿也伤了?”
腿上不比手上,不合适让一个陌生男人看见。
“我自己来,你出去等。”
他这人爱纠缠,遇上这种事却不犹豫,转身避到一边。
“出是出不去了,我不看你就是。”
姜念也不矫情,撩开裙摆,挽起裤脚,果然看见膝头一片青紫,高高肿起一大块。
幸亏没破皮,淤痕褪了就不会留疤。
她俯身处理时,听男子的声音自帘外递入:“方才若我失信,你当如何?”
姜念没想到他会问,本性暴露无遗,也没什么好瞒的。
“我会说,是跟着你,还有岑太保的孙儿、吏部齐尚书的幼子,一路进来的。”
帘外人惶惑:“为何还多两个?”
瓷瓶被重新塞好,姜念放下裙裾,“今日能保命,面子是你爹给的;你守诺帮我自然最好,若你不仁,这朝中有头有脸的不止你爹一个。”
她不信,宣平侯夫人能掐死自己,难道还能把这些人的儿孙一气掐死?
只要把水搅浑,她的生机就来了。
男人听得笑了声,“你一个应付三个,撑得下吗?”
“我自小胃口好。”
也习惯了,退路不能只留一条。
两人一直被关到入夜时分,才又被带到白日审讯的那个院子。
这回主屋内不止侯夫人,在她身边那张交椅上,男子身躯修长,眉眼沉沉打量过两人手臂交融处。
姜念身躯微僵,是谢谨闻。
韩钦赫何等敏锐,转身看向姜念,眼中带着询问。
姜念没理会,低头看自己鞋面去了。
“夫人,我都说没写字条,也压根不知道您的秘密,您还要做什么?”
招待了大半日的宾客,侯夫人不再年轻的面上透着些疲惫,慢悠悠取了盏茶递到唇边。
啜饮一口,她才拨着杯盏道:“白日里忘记问了,你二人情投意合,又各自不曾结亲,缘何要到我的园子里私会?”
私会一事,谢谨闻有所耳闻,此刻眼光灼灼望向那少女,也在等一个解释。
可惜姜念并未打算开口,身前韩钦赫又道:“我二人只是看对眼,若挑明了,岂非要被逼着成亲?”
他是个浪子,还没有安定的心思。
侯夫人不置可否,只转头吩咐:“把世子请进来。”
姜念低着头,不自觉攥了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