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住了,袖间长指一点点,一点点舒展。
没得到他的反应,姜念也不意外。
她只是后知后觉有些不安,这人遮着脸,或许就是因为他的身份有忌讳。
此处是池塘而非湖泊,他一人在此,也不像受邀在列的富家子弟。
刚刚那句话,算是替自己找补,告诉他,没看清他的长相。
可这点补救经不起深想,整个园子似乎越来越闷,姜念不自觉加快脚步。
穿过一道月洞门,身后又传来熟悉的甲胄声。
她闪身到一处假山后,不远处繁杂脚步中穿插着交谈。
“夫人,方才此处有人。”
“找。”
“是!”
姜念根本不敢回头看,躲躲藏藏往外走。
没数错的话,还有两道门,她就能……
“啊!”
“嘘——”
韩钦赫堵上她的嘴,拉着她躲到修剪齐整的树丛后。
“别往外走了,外面全是玄衣卫。”
姜念惊魂未定,怔怔道:“里面也是。”
“出什么事了?”
“你惹什么祸了?”
两人同时出声,却也映证了一点: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韩钦赫主动解释:“我就知道你会反着走,就想再来逗逗你。”
姜念唇瓣紧抿,半天没有说话。
“喂,”他一侧肩头倾过来,撞了撞她,“吓傻了?”
姜念叹了口气,“我只是在想,你骨头一定很轻。”
男人疑惑,“啊?”
“我家中人给我称过骨,说我是二两三的轻薄命。”她忿忿望向韩钦赫,“你定是连二两三都没有,否则不至于我都被你连累。”
危急关头的笑话总让人哭笑不得,韩钦赫闷闷笑了声,只道:“你还信这个?”
姜念别过头,“当然不信。”
她几乎能断定,此刻腹背受敌,就是因为池塘边的那个少年人。
可她根本不知道那是谁,也没看见他的长相,这样被抓走,未免太冤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