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她沉底炸了。“我就知道呜呜呜,”她泣不成声,是真难过了起来,“男人都是骗人的,家花哪有野花香啊是吧,反正早晚你都要和我离婚,择日不如撞日,咱明早就去民政局把这事办了吧,也省的你觉得不自由…”她说着就抹着眼泪翻身下床,伤心欲绝的往自己屋里走。听她越说越离谱,骆川头都大了,不知道她大半夜的不睡觉闹这一出是为什么。等看到她抽抽噎噎的往外走,他心里一慌,条件反射的拉住了她的手腕。然后顾迟迟一个踉跄,坐回了他的怀里。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愣住了。对上她泪汪汪的眼睛,看着她如梦中差不多的姿势被自己抱在怀里,骆川恍惚间觉得梦境成了真,这个名叫顾迟迟的女妖精真的半夜来敲了自己的门。今晚的月色比他梦里的还要明亮,从窗户里照进来,一缕缕的洒在她的身上,像是为她披上了一层轻纱,将她浓艳十分的脸模糊了,却平添了一分娇柔,更加的动人心魄了…骆川稳了稳神,将视线从她微微露出一点的锁骨上收了回来,沉声道:“别闹。”顾迟迟吸了吸鼻子,在他的视线下也安静了下来,只是时不时的抽泣一声,表示她还没从伤心里走出来。见她不闹了,骆川这才轻轻的握起起她通红的手腕,一边力道适中的替她揉捏,一边皱着眉问道:“你刚刚说我…出去鬼混了,是什么意思?”冷静下来,他对顾迟迟别的指责都能想明白,但对于这个,却是百思不得其解。他的手肤色深,又大又有力,上面满布着生活刻印下的老茧,便如同他这个人般,看起来又粗又糙,而顾迟迟的手却如凝脂般,指甲盖都透露着娇气。而现在他粗砺的手却将顾迟迟纤长柔嫩的手捏掌心,黑与白,大与小,对比格外明显。顾迟迟看着这一幕,无端的觉得心惊肉跳又口干舌燥,连骆川的话都忘了回答。“问你话呢!”骆川的耐心不算很好,见顾迟迟旧不回答,他手指一个用力,打断了顾迟迟乱七八糟的想法。“啊?哦,”顾迟迟愣愣的看着他在月色下越发棱角分明的脸,先前那股问罪的劲儿一下子就泄了。“就是…我,我做了个梦,”说起这个,她有些不好意思,语气便软软的,“梦里梦见你…”梦?见她提起这个,骆川心里一紧,生怕自己的梦被她知道了,他面上不动声色,耳朵却悄悄的支愣了起来,听见她说自己梦见了他,他手上的动作都顿住了。“梦见了我?梦见我怎么了?”骆川怕她真的和自己做了同一个梦,连忙打断了她的话,一副无所谓的安慰道:“梦都是反的,不管我在梦里做了什么,那都是假的,你不要乱想。”这话既是说服她,也是说给自己听。“哦,”顾迟迟乖乖的应了,又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郑重其事的说了句:“哥哥,如果以后,我是说假如,我离开你变坏了,你遇见我,千万要记得,那不是我的本意,你一定要记得救我。”虽然没有证据,但她却直觉今晚做的这个梦就是原身离开河西村之后地经历。虽然其中有很多模糊的地方,但和原书中的描述也算对的上。她这么说,纯粹是万一剧情太过强大,她担心自己还是逃不脱走上原身的老路,如果遇见骆川,他能救她也算是一线生机。但听在骆川耳朵里,却全然是另一个意思了。“你要离开这里?”他隐在阴影中的脸晦暗难明,但语气却阴沉的能滴出水来,“顾迟,你想清楚了吗?”这一刻,骆川突然觉得自己先前想将她纳入自己羽翼下的想法简直可笑到了极点。即使自己说服自己不在意她婚前那些不清不楚的事,即使自己已经努力的忽视她那些轻佻的言行,即使自己在尽力的包容她娇纵的性格,她心心念念的,仍然是离开自己…他冷笑一声,对顾迟迟道:“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不仅不会救你,还会让你后悔自己的选择。”这一刻,他垂头看着顾迟迟,身上的气势和梦里那个对她冷眼旁观的骆川重合了起来,让顾迟迟看的心惊肉跳,不自觉的双腿发软。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就变了。“哥哥,我是说如果,如果…”她委屈巴巴的想要解释自己不是想走,是假设,是担心自己被剧情裹挟,是有苦衷的。话没说完,就被他冷着声音打断了。“没有如果,我不允许。”他盯着顾迟迟,目光危险的落在她形状优美、粉嫩可爱的唇珠上,眼神变幻不定,让人根本看不出他在究竟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