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秀突然有点后悔,自己刚才闻到味道故意看准了厨房扔石头,怎么不再准点,干脆砸死这个小婊子呢?!她也气喘吁吁的瞪视着顾迟迟,斗鸡眼都要瞪出来了。但到底马文秀做惯了农活,比顾迟迟强壮的多,她率先恢复了力气,破口大骂道:“小娼妇!我已经知道你干的好事了!昨晚你还在那里装?!我呸!害了我儿子,我今天就要你知道我马文秀不是好惹的!”说着就要来打顾迟迟。顾迟迟转头一看,也懒得躲了,嘴角勾着一丝嘲讽的笑冷冷的看着她。结果马文秀连顾迟迟的衣角都没碰到,就被人踹翻在地。站在她身后面沉似水的骆川带着一身悍气,一边将踢出去的腿收回,一边冷冷道:“来我家撒泼,你是觉得我骆川就是好惹的吗?”马文秀原本还在地上“哎哟哎哟”的叫唤着,等听出他的声音,她在地上艰难的翻过身,一脸见鬼似的瞪着骆川。这个煞星怎么回来了?!“呜呜呜哥哥,她又来欺负我!”等骆川走到身边,顾迟迟张嘴就开始告状,“她骂我,她还想打我!”却只字不提自己先前追着马文秀打的彪悍事迹。骆川也懒得揭穿她,只是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见到骆川,马文秀慌了一瞬,但当她发现骆川对顾迟迟的态度不像先前那般恶劣时,她眼珠子在两人一转,好像明白了什么。于是她撑着被骆川踹了一脚的腰,强忍着痛对骆川讨好笑道:“看小川你说的!婶子跑你家来这趟,可都是为了你好啊!”听见这话,顾迟迟和骆川动作一致的转头盯着她,想要看看她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不是我说啊小川,我好歹也是你的婶子,还能害了你不成?”见他认真的听着,马文秀还以为自己说动了对方,于是故态复萌,又想对骆川说教,等发现骆川一脸不耐时,她才稍微收敛了些,做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劝道:“你这个媳妇可真是要不得啊!”“你弟弟不过是想和她说说话而言,她竟然联合起外人害你弟弟!”马文秀说起这个就气的肝疼,她真心实意的指责道:“我们再怎么也是你的亲人,她一个外姓人,怎么一点也不为你弟弟着想!”听到她这么不要脸的说辞,已经知道她和骆川真实关系的顾迟迟恶心的差点没吐出来!这究竟是个什么人才!把人家害得家破人亡,还能理直气壮的腆着脸来充长辈的范儿?简直让人叹为观止。但骆川显然并没有忘记自己的过往,他听的眉头紧皱,满脸的戾气压也压不住,连多一个字都吝啬,沉声骂道:“滚!”“哎小川你怎么能这样!还有没有点礼数了?”被他这样不留情面的对待,马文秀的脸上也挂不住,开始教训气骆川来:“克死了爹妈,我们就是你唯一的长辈了,竟然还是这个态度?你爷爷当初是怎么教你的?”硬了!拳头硬了!这下连顾迟迟都忍不了了,她捡起地上的烧火棍,打算再给马文秀一顿打涨涨记性,没想到骆川比她动作还快,直接提溜着马文秀的领子,将人半拖着扔到了院门外。马文秀站在门外又哭又骂的闹腾了半晌,偏偏骆川根本不吃她这套,只是冷眼看着她表演。以往马文秀占着长辈的理,每次对着骆川撒泼都有人出来帮她指责骆川,原以为今天也会像往常一样,但她忘了自己昨晚在山上整的那一出彻底将全村人得罪了,因此,今天不管她嗓门多大、调子拉的多长,都没人理会她。干嚎了半天,她自己也觉得没趣,爬起来灰溜溜的走了。等她走了,骆川这才一脸活人勿近的表情转过身来时,没想到迎面而来的就是扑簌簌流着眼泪的顾迟迟。顾迟迟早已扔掉了手里的棍子,正用手背抹着泪,完全是一副柔弱小白花的样子,她哽咽道:“哥哥,本来我想,我想给你做好吃的,但,但现在都被马文秀给毁了呜呜呜~”一边哭,还一边牵着骆川的衣角,带着他往厨房走。毕竟她忙活了这么半天,就算吃不成了,也必须得让他知道自己的付出才行。但当顾迟迟再次看到案发现场时,就算是她本来有演的成分,现在也真情实感的哭了起来。“本来,本来是给哥哥接风洗尘的,”她抽抽噎噎的,将自己做的事说给他听,“我忙了好久的,就等着哥哥夸我,可是现在,可是现在,全都被毁了!”说完她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看着一片狼藉的灶台,闻着空气中残留的香味,骆川仿佛看到她满脸含笑的站在灶台前忙碌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