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玄之好似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既然已经被捅破就没有必要遮遮掩掩,周延钰的确下过这样的旨,他只不过是奉命行事。
眼下齐萧衍并没有谋反之心,自然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但陆玄之是他的枕边人,如果齐萧衍真要与他和离,陆玄之也定不会有怨言。
齐萧衍眸中的神色从不可置信变成震惊,随后慢慢的平息下来又恢复如常。
就当互通心意
知道陆玄之会杀自己的他一点都不觉得惊讶,皇帝的赐婚,他们二人心里都有怨气。
现在知道还不算太晚,至少他没有被蒙在鼓里,齐萧衍的心在那一瞬间的确突然咯噔一下。
不过眼下,他已经不在乎那些了,他轻轻的牵起陆玄之的手,不过心尖仿佛被压了一块巨石,让他不得不深吸口气。
“既然是奉皇命,娘,玄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们的确不能揣度圣意,这可是杀头的罪过。”
齐萧衍看着陆玄之,眸中并无任何怪罪之意,也并没有任何异色,依然袒护着他。
陆玄之的心猛的被揪了一下,眼下只觉得双眸格外干涩,看着齐萧衍身后传来一阵阵凉意。
那把剑被齐夫人让人抬了出来,几个家丁合力抬过来都格外吃力,砰的一声落在地上,掀起一阵淡淡的沙尘。
陆玄之阖着双眸,齐萧衍轻轻的捏了捏他的虎口处,好似一种无声的安慰。
几个家丁喘着气的听着让人甚是不悦,齐夫人挥手让他们退下,真是一群没用的东西。
玄铁所造的剑鞘和剑柄,在烛光下散发着阵阵骇人寒气,像是位肃然不苟言笑的郎君,入眼去便是满满的杀气。
齐萧衍拔出来,握在手里格外的有分量,噌的一声,齐萧衍拔出来,溢出来的寒光刺得人眼睛生疼。
寒剑凛冽,齐萧衍也被这把剑震慑住,他好似活了一般,不知为何心里隐隐有些压力。
“这是这是一把好剑,娘,应当好生放起来才是,倘若被他人拿去,玄之免不了又会遭罪。”
齐萧衍将剑收回,齐夫人点头,陆家与齐家都是武将出身,齐夫人生气的不是陆玄之要杀齐萧衍,而是他一直隐瞒,倘若不说开,他们在圣上面前永远都不会干净。
更何况,这个东西永远都会成为他们二人的隔阂,倘若哪天真的拔刀相向,那可就坏了大事。
倘若他们真有谋逆之行,早在陆玄之病危时便斩他首级。
陆玄之垂眸并未去看,好似有些对不住齐萧衍,不知为何这心里就是放不下那般,欲言又止,思来想去有把话咽下肚子。
“知道了,说开了,我也并非不是无理取闹之人,你依旧是我齐家的男妻,依旧是我的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