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路西爬到一处高楼的天台上,终端震动,路西收到陆离均的消息。“你在哪里?”路西:“太好了,你果然找不到我。”“?”路西把终端摘下来从高楼上丢下去,然后自己也从天台上跳了下去。她又死了。太多疑问了天很黑,没有星星没有月亮,天幕就像是一块巨大的黑幕,压抑而又阴沉。昏黄的路边,破旧的路灯兢兢业业地发着昏黄的光。女孩走在路灯下,带着灰蓝白相间的格子围巾,她拢了拢米白色的长款风衣,手插进兜里,风把她的格子短裙吹得飘了起来,垂至腰间的长卷发向后飘扬着,雪花落到她的头顶,隐没在她的蓬松的发梢里。冷,很冷的天气。女孩抬头看了看头顶的路灯,只见到飞扬的落雪中一点暗淡到近乎没有的光芒。底下已经看不清路的模样了,感觉会随时踩空的模样。她停了下来,靠着电线杆蹲了下去。在被大雪淹没之前,一只手把她拉了起来。“怎么停下来了,不回家了吗?”听不清是谁的声音,看不清是谁的模样,女孩问:“你是谁?”那个人说:“我是来带你回家的。”“你是谁?”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女孩再一次问到。“我是雪音,雪的声音。”女孩又说:“我怎么看不清你的样子?”“你伸手,把掌心露出来。”那个人牵着她的手,放了一片霜花在她的手心。“这便是我的模样。”“雪花?”“不是。”女孩手上的霜花飘了起来,轻盈地在她掌心跳着舞,一个美妙空灵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叮铃铃、叮铃铃,像是铃铛的声音,又好像是无数的冰晶散落撞击的声音,很温柔很温柔。“听见了吗?”那个人问,说不出的温柔和耐心。“听见了,雪的声音。”女孩顿了顿,夸赞道:“好听,喜欢。”“喜欢啊,那跟我走吧。”“去哪里?这路看不见啊。”“看不见也要走啊。”“不想走了,有点累,想休息了。”“不走的话,会死的。”雪好像越来越大了,也越来越冷了,少女发现,他们交握的手都没有一丝温度,像是两个死人的手。可是她已经死了,还会再死吗?少女想着,却被那个人拉着跑了起来。黑夜,公路,昏黄的路灯下,他们跑的很急很急,可是奇怪的是,他们的呼吸没有半点变化,互相拉着的手都感受道对方毫无变化的冰冷的体温。一直奔跑了许久,前面突然出现了光,如同白昼一样的光。那个人停了下来,说:“你到家了。”少女说:“好像真的是我家。”她看了看拉着她的人,就算前面有光也还是看不清楚他的脸。她说:“你不走吗?”“我走不了。”“为什么?”“因为我是雪音啊,你快走吧,来不及了。”“什么来不及了?”拉着她的人没有回答她,沉默着把她推出去,推向光。踏进那一片光之前,女孩回头看向那个人影,她说:“雪音,我叫路西。”叮铃铃…叮铃铃,雪的声音变大了。“走吧。”路西踏进了亮光里。…再次醒来,还是冷。陨铁建造的牢房里,冰块结满了整个房间,路西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手脚都被冰链锁住了。锁骨和脖子这里很疼,刀划在上面的感觉无比的清晰,她的视线朝下移,看到了拿着刀在她锁骨上雕刻的变态。路西:“!!!”那个变态看她醒了,神情有些意外,“这么快就醒了?”他笑了笑,过于雪白的皮肤和猩红的嘴唇让他看起来像圣经里的吸血鬼。“喜欢吗?”他指了指路西锁骨上蔷薇图案的伤口,“我技术还不错吧?”路西没有说话,极冷的温度下,她的脸色惨白,眼角有未干的泪痕。奇怪的是,她竟然觉得很平静,再不复之前的恐惧,好像一觉醒来,血都被房间里的冰冷冻住了,连同恐惧一起。“不说话吗?我还想听你求饶呢。”路西平静的脸色没有一丝波动,就算是锁骨上还有最刻骨最炸裂的疼痛,她灰蓝色的眼睛里一片冷漠,看着眼前人的时候,甚至还带着高高在上的蔑视。“你叫什么名字?”她终于说话了,沙哑的声音有条不絮,“为什么这么对我?你是他们在找的凶手吗?”男人的手伸到她的脖子后面,按住脆弱的腺体,早上被他咬出来的伤口还没好,用白色的纱布包着,他动了动手指,把纱布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