簇簇红梅被风吹落,停留在了温钰寒的肩头。他伸出手,接住了一朵梅花。只见它的花蕊逐渐延伸出了两只触角,而花瓣则是变成了一对翅膀,轻轻抖动了几下,飞入湛蓝的天空。身后的冯姨此时不知道正在跟谁打电话,发出阵阵低笑,时不时还会悄摸看上温钰寒几眼,眼神中带着暧昧。而后又捂着电话听筒,跟那边的人窃窃私语。“我跟你说,裴先生带回来的人,哎哟长得跟大姑娘似的,别提多好看了……你说一大男人是怎么长成这样的……可不是咋的,我早上一推门进去,就看见他身上啊……嘻嘻嘻哎哟……”温钰寒抬起头,目光自始至终都在追随着那只蝴蝶的轨迹。他指间夹着根烟,神色恬淡沉静,也不知听没听到不远处冯姨讲电话的内容。被他吸进去的烟草一经吐出,就又化为了展翅飞翔的蝴蝶。温钰寒的眼中带着些许向往,伸手在空气中捉着。突然,一只手攥住了他的手腕,将他带入了花丛深处。低促道:“温老师,跟我走。”温钰寒的眼中露出意外之色,小洋?与此同时,在花丛对面的公路边,一辆钻石白的迈巴赫正静静停在那里。车上的陆彦珩抬腕看了看表,面容冷峻。……作者有话说:哈哈哈,今天早——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片场休息室内,裴邵城宽阔挺拔的身型伫立在窗边,低沉磁性的嗓音回荡在房间中。“学术造假……”他叼着一支烟,眯了下眼,“确定么?”“确定。”电话那头的人恭敬且笃定道。裴邵城的唇边扬起了一抹冰冷的笑意,淡声道:“继续查,务必把包括师生还有领导层在内的整条造假线通通摸排清楚了。”“好的裴先生。”裴邵城挂了电话,看向窗外的眸色暗沉。适才他安排调查作联主席秘书的人回了消息,表示作联主席秘书,也就是姓毛的男人在当年上学时就曾涉嫌学术造假。只此一条,若是将其曝光出去,此人的仕途必当彻底葬送。然而裴邵城短暂思索了下,还是决定暂时先不打草惊蛇。他总觉得此事或许跟当年温钰寒的「抄袭事件」脱不了干系,而背后真正的始作俑者,很可能也负责了这起学术造假的某个环节。裴邵城在烟灰缸里捻灭了烟头,眼底划过一丝狠戾……与此同时,一旁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心里蓦地就是一沉,连忙按下接听。听筒里立时便传来了冯姨惊慌失措的声音。“裴、裴先生……我、我……”“温钰寒怎么了。”裴邵城开口便问。冯姨的声音带着哭腔,语气颤抖地说不出一句囫囵话:“温先生……温先生他……”“说!”“刚刚……刚刚我按照您的吩咐,带、带温先生去散步……结、结果转了、刚转了个弯儿、温、温先生他他……他就不见了!”咚——裴邵城挥拳狠狠砸向墙壁。簌簌白灰掉落,墙壁竟生生被他砸出了一条裂痕。电话那边的冯姨显然已经吓傻了,就只知道一个劲的哭哭啼啼外加道歉。裴邵城按捺下胸腔喷薄欲出的汹涌怒意,咬牙切断了通话。直接打给了陆彦珩。那边通了,却始终无人应答。裴邵城一遍遍反复拨打,对方到后来直接线路正忙了。最害怕的答案在此刻彰显的八九不离十……裴邵城的眸色从阴沉逐渐变得充满了危险的杀意,只觉得一股血液自喉头猛地冲上了大脑,下一秒就会炸裂。他面容阴鸷的快步出了休息室。脚下生风地穿过杂乱忙碌的片场,钻进了停在门口的劳斯莱斯。一加油门,卷尘离去……天色渐晚,华灯初上。位于临河的一家私人酒庄外,小洋正趴在大理石砌的河堤上,手里夹着烟,呆呆望着河中心的轮渡餐厅出神。自从那次在影视城附近的宾馆,自己第一次打电话给陆彦珩求助后,他便学会了抽烟。只是一直都没敢对温钰寒讲。上周从老家回来后,小洋立刻就赶去了温钰寒位于南城的出租房,却发现房子早就已经被退掉了。一种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他赶忙又再次联系了陆彦珩。当自己再次在裴邵城的别墅附近见到温钰寒时,他的眼泪几乎瞬间就充满了眼眶。如果说过去的温老师还只是清瘦单薄,那么而今的他简直可以用病态和易碎来形容了。在抓住对方手腕的那一刻,小洋甚至担心自己会一不小心,将温钰寒的骨头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