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两人还在一起时,都是裴邵城负责做饭。温钰寒虽然长得一副没什么口欲的样子,实则对吃非常挑剔。为了让温钰寒吃好,裴邵城当年没少苦练过厨艺。“味道怎么样?”裴邵城没动筷子,只是看着温钰寒小口喝着番茄汤,往他面前的小碟子里又夹了点笋丝。“很好吃。”温钰寒牵了下唇,“没想到你的厨艺一点都没退步。”听到温钰寒夸奖自己,裴邵城心情也变得好了些,刚想说厨房里还有他做的糖渍山楂,一会儿端给温钰寒,就听对方紧接着来了句:“多谢款待啊,邵城。我可以回家了么?”裴邵城的脸瞬间又黑了下去。“不准。”温钰寒像是料到裴邵城会拒绝,倒也没再强行反驳,只是默默放下了筷子,把还剩了不少的汤面往前推了点,说:“我吃饱了。”裴邵城看着那大半碗面,皱起眉:“生病了得多吃些。”“邵城,我晚上还有工作。”筷子「啪」地被裴邵城拍在了桌子上,看向温钰寒的眼神再次升起了些隐怒。“温钰寒,陪我呆一晚有这么难么?”温钰寒没接话,垂着眼像是在思考什么。就当裴邵城以为温钰寒算是默认了今晚留下时,温钰寒用不大且平静的声音轻轻问裴邵城:“是我想的那样么?”裴邵城微微一愣,接着就见温钰寒起身解起了衬衣纽扣。温钰寒:“知道了,我先去洗澡。”裴邵城顿时怒气冲顶。对方的言下之意,就是是问裴邵城是不是打算在今晚索要先前承诺的报酬。“温钰寒!”裴邵城一把将面前的水杯扫在了地上,扯过温钰寒的胳膊将他强摁回了座位上,“在你眼里我裴邵城是什么人?牲口啊?!”温钰寒一动不动地僵坐着,盯着桌上的水渍,语气仍是平静:“既然不是我想的那样,那就不用留下了吧。实话说,我这人认床,换了地方会失眠。”这句话对裴邵城的杀伤力也是足够的,他当然知道温钰寒睡眠浅也认床,可他们曾经明明同床共枕过。当时的温钰寒还会叹笑着对自己说,真奇怪啊裴邵城,只有挨着你的时候我才能睡得着觉。而今,温钰寒过去的一字一句裴邵城都清清楚楚记在心里,可对方却忘得一干二净。于他而言,自己再不是那个能令他安心入眠的人了。于是,裴邵城冷笑着说出了句放在多年前绝不会说的话:“好办,我这儿有足量的安眠药。一粒不够就吃两粒。”这话说完,裴邵城分明看到温钰寒的眸中流露出了几分自嘲。温钰寒沉默片刻,点头笑了下:“嗯,那就好。”两人这之后都没再开口说话,气氛诡异的压抑,降至冰点。温钰寒弯腰将玻璃杯的碎片一片片捡起丢进垃圾桶,裴邵城则坐在桌前,无声地注视着他。“邵城啊…”温钰寒低着头,边捡玻璃碴边打破了这该死的安静,“这又是何必呢?”裴邵城不语。温钰寒接着道:“你是知道我的,自私、冷漠、唯利是图…这世上除了戏,其他一切与我而言都不重要。”裴邵城的拳死死攥紧,周身笼罩起阴沉逼人的气场。温钰寒仍像是毫无察觉地兀自说着:“你的不死心,只会令旧戏重演。”他垂下的头发遮住眼睛,只露出微微上扬的唇角,“连我都不忍心再继续骗你了,怎么你还是不明白呢?”温钰寒捡起最后一片玻璃,叹了口气:“还是说,你是没过足瘾想再来一次?如果是这样,我倒的确可以考虑奉陪。但前提是,端正好自己的位置,不要阻止我接触其他人。”“这就像看戏一样,只要买了票的,就都有权参与。不存在什么永远的一对一。”裴邵城倏地站起身,打断了温钰寒的话道:“厨房里有山楂,我去给你拿。”话毕,他快步进入厨房,将那盘悉心剃了核浸了糖的山楂端到了温钰寒面前。裴邵城:“吃吧。”“邵城…”温钰寒探究着裴邵城死寂的目光,“你到底有没有听明白我在说什么。”“吃啊!”裴邵城突然暴喝了声,强行掐住温钰寒的下巴,掰开了他的嘴,将山楂塞进了温钰寒嘴里。“裴…唔!”温钰寒难受地想要别开脸,挣扎起来。可裴邵城这回却彻底发了狠,沉着脸不发一言,但手上的动作却强硬无比。没等温钰寒将上一颗山楂咽下,又用拇指抵摁着他的下颚,迫使温钰寒不得不张开嘴,接纳他强行送入口腔的山楂。“还说么……嗯?温钰寒……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