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闻的父亲用了很正式的书信方式,一句“孟市长,您好!”
令孟谨行瞬间视线模糊。
两位老人感谢孟谨行的一番心意,但他们表示自己都是能够自食其力的人,即使儿子不在了,他们也不愿意离开家乡依靠别人生活。他们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儿子的死能得到一个公正的答案,不是他们缺那几个钱,而是他们认为国家赔偿可以为儿子的死正名!
“他们在打官司?”孟谨行声音有孝颤。
朱志白点头。
陈前进叹气。
章广生摇头。
孟谨行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这个官司,我支持他们打,必要的时候,我可以为他们作证,为一闻正名!”
朱、陈、章三人同时瞪大了眼看他,朱、陈二人眼中流露出钦佩之色,章广生的变得黯淡起来,低头默默地喝着酒,再也不发一言。
朱志白敬了孟谨行一杯酒,道:“官司的事,交给我和前进处理吧,一定会帮他们打到底,不会让一闻死不瞑目!”
孟谨行重重点着头与朱志白碰杯,陈前进也端起杯子,“一起走个!也敬一闻!”
喝了酒,孟谨行从身上摸出八百块钱交给陈前进,“这事儿辛苦老兄跑一趟,给专门存个户头,就当替两位老人寻个保障,以后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好接济一把。办好了把账号告诉我,我按月存上。”
朱志白摇下手,“不用特意办,江南替他们买了一个门面放租,租金都存在一个专门设的账户里,二老有什么事都可以用这个钱应急,要是遇上大事还能卖了店面帮衬……”
陈前进这个时候倒是心细如发,连忙打断了朱志白,“要不,我帮你把这钱存江南设的户头上?”
孟谨行点了点头。
这晚的酒怎么散的,又是怎么回去的,孟谨行毫无印象。
周六一大早被急促的电话铃吵醒,他揉着几欲迸裂的脑袋到客厅接电话,一拎起来就听到爷爷的大嗓门在那里吼:“小行,太不像话啦!说好跟你老汉儿一起陪平波喝茶,怎么就你老汉儿一个人儿来?”
孟谨行抬头看一眼墙上的日历,猛然想起黄平波说的见面的事,立刻连连道歉着挂了电话跑回房间穿上衣服,匆匆洗漱一番出门打的直奔窄巷子。
在茶园见着父亲和黄平波,他忙不迭地道歉,黄平波微笑摇手道:“老爷子太讲礼数啦!听你爸说了,你昨晚醉酒,实在不必急赶着过来,我又不是马上就走,有的是见面时间。”
“话不这么说,”孟谨行道,“不管什么理由,我答应了迟到,是该被爷爷批的。”
黄平波哈哈笑道:“我还答应了你的投资呢,结果也没有全部到位。这么说起来,我不是更应该愧疚?”
孟谨行嘿嘿一笑,端起茶壶斟茶,没有正面应答。
“哈哈哈,清平啊,你儿子看来真的是对我有意见了。”
黄平波见状大笑着对孟清平道。
孟清平笑笑,“做生意谨慎是对的,何况当时谨行去向不明。”
黄平波摇摇手,“以你我两家的交情,我打心底相信谨行不会无缘无故失踪,我的谨慎选择是缘于我不太相信刘正纲,事实也证明这个人有问题。”
他再次笑了笑,“事情过去咱们就不再提了,说说现在。”
“好啊。”
孟谨行道,“黄叔有没有兴趣把原来的计划进行下去?”
“比过去更有信心!”
孟谨行一愣,“为什么?”
“别把我当作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老人,我消息灵通着!”
黄平波道,“你为广云引进了立体灌溉项目,和鲜切花培育研究室项目,早在小潘打电话给我前,我就听说了!”
孟谨行失笑,“想不到黄叔到处有眼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