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娃儿依旧哭着嚷嚷,“痛痛,老汉儿,痛痛!”
那位父亲又是心痛,又是恼怒,抬手一掌朝红裙女孩挥出,饶是隔了些距离,孟谨行还是清楚地看到,红裙女孩洁白的脸上瞬间显出五道粗粗的指印。
孟谨行皱皱眉,举步走过去,经过一辆缓慢停下来的大奔,到红裙女孩身边站定。
“当着孩子的面打人,不太好吧?”
他说。
“我就打了,管你啥事儿?”
那位父亲大有横眉怒目之势,朝红裙女孩伸出粗厚的手掌道,“我女儿被你的虫子蛰伤了,你得赔医药费!”
“这位先生,她也只是个孩子,就算真有错,你也不该动手打人!”
孟谨行提高了声音。
那位父亲极度不耐烦地推了孟谨行一把,“不能打她,那我打你怎么样?让你好管闲事!”
孟谨行只轻轻一侧身,右手轻抬,手腕翻转,便扣住了对方的手腕,沉声说:“去派出所处理吧!”
“哎,算了算了!”
红裙女孩拉了孟谨行一下道,“这位大哥哥,是我有错在先,你就放了他吧。”
她说完又朝着那位父亲鞠了一躬,赔礼说:“对不起,是我没有管好自己的虫子,吓着这位幺妹儿。你放心,这虫子蛰过后只要擦些淡盐水就好!”
莽汉未必就是坏人,女娃儿的父亲刚刚也是关心则乱,才动手打人,孟谨行劝架时,他火气未消就难免犯冲,但凡这种人往往就是吃软不吃硬。
他听红裙女孩轻轻柔柔地道歉,看她脸上根根分明的指印,口气立刻软了几分,“谁知道你说得是真是假?”
红裙女孩抬手往来路指了指道:“无极草堂是我爷爷开的。你如果不信,我带你们去问爷爷!”
那位父亲愣了一下,摸摸女儿的脸,对红裙女孩说:“你莫要霍我们!”
“我可以替她证明。”
婉转之声轻轻响起,一张淡绿色的名片同时递到那位父亲面前。
孟谨行全神贯注于争执,没有留意到身边何时多了一男一女。
说话递名片之人是位芳龄二十六七的女郎,披肩直发,藕色深v薄毛衣配烟灰色一步裙,前凸后翘的体形再衬以修长的双腿,火辣惹人。
与吐血身材相反的,是女郎精致动人的脸庞上冰冷的表情。
她在说出那句话以后,便不再多言一字,直接拉起红裙女孩的手就走。
和她一起的男子则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皮夹,边拿钱边问:“要赔多少,说个数吧。”
这情形,弄懵了那位父亲,却点着了孟谨行。
他一把按住男子的手,声音冰冷地说:“双方都有错,你再用钱砸人,那就更是错上加错!”
他说着一把抱起小女孩,对那位父亲说:“走,去无极草堂,让他们当场擦一下淡盐水确认一下,如果真是没有大碍,你也给那小姑娘道个歉。”
那位父亲脚跟着走,嘴里却说:“无极草堂了不起吗?大人还不及小女娃懂事!”
他被女郎和男子的傲慢再次激起心头的无名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