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大步走到门厅前,喊了一声:“妈,我过去了。”
姚小姐还靠在沙发上生闷气,别着脸没理他。
饶是这样,沈宗良还补了一句:“年三十我和大哥一起回来,您就别请外人了吧。”
当下一个抱枕照着脑门飞过来,他眼疾手快地接住,又丢回了沙发上。
王姨站在过道里,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真是头世的冤债。
且惠是在江城考完的雅思。
口试是下午四点二十,她提前一个小时坐地铁到了,一直等在考场外,做些录指纹、拍照这类的准备工作。轮到她时,考官是一位和蔼的白人老头,全程态度都很亲切,一问一答,且惠认为自己发挥地还不错。
出来时,董玉书急急忙忙问她怎么样。
且惠笑着说:“蛮好,还是不能背制式的稿子,会被看出来。”
她做过很多次翻译,熟悉老外讲话的腔调,一点不紧张。
董玉书辅导过不少学生,这方面她有经验。
她说:“也不太大意,还是要等成绩出来。我有个男学生,都和考官称兄道弟约着看球了,结果喜提4。5分。”
“。。。。。。”
过完初七,亲戚都走得差不多了,董玉书也已经开始补课。
往年这个时候,且惠早就收拾东西,准备回学校了。
她和妈妈的蜜月期很短,在家住不了几天,就要招遭她讨厌的。
初八晚上,董玉书从外面回来,看见且惠躺在沙发上玩手机。
她见不得这样子,脱掉外套就问:“考完雅思就放松了是不是!准备什么时候回学校?”
且惠一直在等妈妈问这句话。
她心满意足地收了手机,“那。。。。。。我买明天下午的票吧。”
“也好,走之前去看看你爸爸。”
且惠脖子隐隐泛红,她为了能回去真是拼了,摆出一副提笼架鸟样。
可是她也不能够讲实情。
她要是说,她有一种无法抑制的冲动,得赶回去见上沈宗良一面,才能稍稍缓解。
董玉书大概会坐下来审判她一整晚,问她是不是疯了。
她的身体里散落着太多无法拼凑在一起的思念,在这么多个夜晚。
且惠很难说出她究竟最想沈宗良哪一部分,就只是想他。
大概想念作为爱的象征和隐喻,就是无法被描述和形容的,才引得古往今来许多文人为它赋词。昨晚她和幼圆打电话,聊起这些,幼圆笑说:“沈宗良都把你逼成一个诗人了,好本事啊他。”
晚上加紧收拾好东西,且惠本来想发个微信告诉沈宗良一声。
但董玉书一叫,她就放下了手机,走到客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