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姨看也没什么要说的,主动离开,“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要是醒了要吃饭,随时打这部座机叫我。厨房是二十四小时不离人的。”
“嗯,辛苦您了。”且惠说。
隋姨两只手并拢在小腹上,“钟小姐太客气了,不用总是您啊您的,叫我隋姨就好。”
“是,隋姨。”
“那我先出去了。”
“再见。”
昨晚就没睡成一个整觉,不过快天亮的时候,将就着闭了一会儿眼。
白天上课的时候,且惠就一直撑着头,完全是在硬抗。
她蹲下去开了行李箱,拿出一件宽松的丝绸睡裙,打算洗个澡,再好好困上一觉。
第39章chapter39
且惠原本没打算洗头,但她对这套严谨精密的卫浴不太熟悉,开水时摁猛了一个度,被淋了一头细细密密的温水。
她半眯着眼,湿着头发狼狈地摸索,一顿澡洗掉四十分钟,折腾得更累了。
吹头发时她站都快站不住,身体全歪在大理石台面上。
她举着吹风机,从刚打开透气的黄木窗里瞥出去,看见了她母校教学楼的屋顶。
刚才来的路上没注意看,这条名人故居林立的胡同,她们小时候天天都来的。
放学的时候,她和幼圆背着书包站在门口,看着胡同里的小孩蹦来蹦去,吃着手拿食儿。
那会儿她们馋得流口水,但看了一眼爸妈就算了,家里不许乱吃东西的。
后来两个小丫头偷着去买,且惠砸吧嘴慢慢尝那个烧饼,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呀。
幼圆就笑她说:“我说的吧,吃到了嘴里也就这样,都是看别人眼馋的。”
且惠把药盒包装拆开,里面是一管乳白色的软膏,消肿化脓的。
洗澡的时候她特别注意了,两侧和底下中间还很红,肿倒消了一点。
不知道沈宗良怎么会有那么好的精神头儿。
明明她岁数更轻不是吗?可且惠连招架之力也无。
“你的脖子。小惠,你的脖子怎么这么漂亮?”
且惠断断续续地记得,他把这句话重复了好几遍,在顶得她一扑一扑的时候。然后沈宗良就贴紧了她,吻着所有能够停驻的地方,在汹涌的情潮里,淋淋沥沥地泄了好几次。
她吹干了头发,走出浴室,与干冷的空气一接触,真情实感地打了个喷嚏。
且惠裹紧了身上单薄的睡裙,加快脚步走到床边,踢掉鞋躺上去。
这只鹅绒枕很软,上面有和它主人相近的气息,一股洁净的冷香。
闭上眼睛时,且惠觉得自己很英明,还好没有故作姿态要去客房,在这里她能睡得很好。
至于那管药膏,因为她临时的心猿意马,被随手丢在了台子上。
她一觉睡得很沉,把身心都交付给这张柔软的大床,像交付给沈宗良一样,附属于他的东西也让且惠感到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