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说过,喜欢他。
很喜欢他。
从幼时开始,同样是妹妹,她就比明娓更?喜欢黏着?他。
还?有新婚夜,揭开盖头,她掀眸的刹那,乌眸也?盛满了明亮的欢喜。
她是喜欢他的。
那样喜欢他。
“明婳。”裴琏低下头,去吻她微红的眼角:“别再说这些话?。”
明婳被撞得三魂六魄都快散了,冷不丁听到他开了口,纤细手指用力掐着?他宽阔的肩背,一双迷离杏眸含着?泪意瞪他:“就说!你个坏东西,说不过道理,就只?知?道用力气欺负我,还?不让我讨厌你,凭什么……唔。”
声讨的话?还?没说完,又被狠狠地口口了一下,她本?就通红的脸这会儿更?是红得滴血般。
“裴子玉,你个混……啊!”
“你无……唔!”
“我……呜!”
骂声在绝对强势的力量之下,支离破碎,最后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呜咽。
裴琏耐心而细致地吻去她的泪水,头一回对女子是水做的有这般具象的理解。
淚水、汗水、津液,濃厚交织着?……
诡异的是,见她这般落泪,心下竟生?出一种隐秘的愉悦。
她是如此的柔弱、纤细又娇美,宛若疾风骤雨中的一枝艳红海棠。
惹人怜惜的同时,又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占有她,摧毁她,将她彻底囚于这床帷之间?,叫她从头到脚、从身到心、永永远远只?属于他一人。
裴琏很快意识到这个想法的卑劣,可那又怎样。
或许,他当真如她所骂,是个混账。
只这份混账心思,是因她所起。
谁叫她要喜欢他……
既招惹了,总得有始有终。
他松开长臂,将尚在云端、意识空白的明婳从怀里放下,缓缓躺放在锦被之间?。
眼前旖旎風光,雪白绯紅,連綿起伏。
兀立的喉结滚了两下,裴琏俯身,再次覆了上去。
一夜鱼龙舞。
直至东方既白,鸡鸣报晓,方才云消雨散。
明婳好似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还?是那座山庙和那只?狐狸。
她老?远见着?他,拔腿就要?跑。
他手指一勾,她便被他的法术勾了回来。
她很不服:“这回我没进你的庙,你还?抓我作甚?”
狐狸说:“我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