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夫妻,夫妻做夫妻事,天经地义。
转眼步入九月,天气转凉,秋色愈浓,瑶光殿前的花木也逐显凋零之态。
要说九月里?长安城里?最热闹的两件事,一件莫过于长乐公主裴瑶正?式入学国子监女学。
第二件亦与国子监有关,却是国子监秋试时,永熙帝携太子前往监考,回宫途中竟有位疯妇冲出?来告御状。
“奴婢听说,那妇人从人群里?冲出?来时,侍卫只当?是刺客,拔刀阻拦。那妇人却当?真是个疯的,看到刀刃非但不躲,反而继续往前冲,身上被刀划了好多下,也不知疼痛般,待走到御前,已伤得浑身是血,竟连话也说不出?,只从怀中掏出?一封血书,便瘫倒在地。”
采雁性情活泼,从前在肃王府就是个包打听,这会儿到东宫混熟了,也是耳听六路眼观八方,一得到任何新消息,当?即第一时间与自家?主子嘚啵嘚:“好在太子殿下宅心仁厚,及时喊来随行御医以银针封住几处大?穴,那妇人才保住了一条命。”
明婳听到眼睛眨都不眨:“那现下那位妇人在何处?她?到底有何冤情?”
“奴婢只知她?被送去?了刑部大?牢,至于是何冤,那就不知道了。”
采雁摇摇头,忽而双眼放光看向?明婳:“这半月以来,殿下几乎夜夜都来咱们瑶光殿,主子您是殿下枕边人,不然您问?问?他??”
明婳怔了下,面露难色:“我问?他??”
采雁:“对?呀,事发时殿下就在现场,定然没有比他?更清楚的了。”
浓密羽睫低了低,明婳有些迟疑:“可这是公事,他?肯与我说吗?”
虽说这些时日,他?的确天天来她?宫里?,在外人看来,他?俩如胶似漆,甜蜜恩爱,但明婳心里?清楚,他?不过是在遵守约定罢了。
夜里?他?可以与她?缠绵悱恻,许她?喊他?子玉哥哥,白日里?他?仍是那个清清冷冷,不苟言笑的太子殿下。
采雁不知内情,是以也不明白自家?主子为何会有此等顾虑,“太子殿下这般宠爱主子,这也算不得什么?政要机密,没必要瞒您吧?”
明婳也没多解释,只抿了抿唇:“那我问?问??”
反正?问?问?也不会掉块肉?
这日夜里?,裴琏忙到深夜才来瑶光殿。
见内室烛火寥落,只当?她?已安置,哪知刚躺上床,一个绵軟馨香的身子便滚入怀中。
“殿下。”她?贴着他?的手轻唤。
裴琏眉心微动,没说话,只抬手将她?往身前拢了拢,静了片刻才道:“身子干净了?”
明婳一怔,待回过神?,羞红一张娇靥:“还没!你?想什么?呢。”
裴琏:“这都第四日了。”
他?知道女子每月会来癸水,但具体来多久,是如何个来法,并不清楚。
明婳道:“我一般都得七日。”
裴琏眉心微拧:“竟要这么?久?”
听说癸水期间女子体虚气弱,多有不适,那她?岂非要难受七日?
明婳不知他?想法,只当?他?嫌癸水时间太长,不能行房,心口一阵郁卒。
“你?当?我想这么?久么?,来这个可麻烦了。”她?咕哝着,手也不禁推开他?的胸膛。
裴琏感知出?她?情绪不佳,想来是为癸水而恼,思忖片刻,重?新将她?揽住,缓了语气:“好在还剩三日,忍忍便是。”
明婳一听,嘴角撇得更厉害了。
好嘛,不过七日而已,竟连“忍”这个字都用上了,他?就那么?馋那事么??
正?兀自生着闷气,忽听他?问?:“既非求欢,为何这么?晚还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