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琏道:“赐婚圣旨并未指定太子妃人选。”
原来他是问这个。明婳恍然:“算是自愿的吧。姐姐以后想去西域,还想坐大船去琉球、暹罗,家里能嫁的就只剩下我啦。”
裴琏:“……”
明婳也意识到“剩”这个字不大好,好似家里挑了个最差的来敷衍皇室。
她忙补道:“虽然我算学经商比不得姐姐,但我也挺聪明的,学东西特别快,不信的话……殿下找篇文章让我背?”
裴琏道:“文章不用背。”
明婳刚要松口气,又听他道:“明日孤会给你寻位教习嬷嬷,教你宫规礼数。”
明婳:“啊?”
裴琏:“怎么?”
明婳:“……”
虽然很不想学,但方才是她主动自夸,现下他真给她布置任务了,她若推却,岂非是自打嘴巴了。
“好吧。”明婳蔫蔫应了声。
忽然想到什么,她翻过身,被子下的手往身侧小心翼翼探去。
先是伸出一根小拇指,待碰到那只修长温热的大手,对方似是顿了下,却没推开。
明婳胆子便大了,勾住那根长指:“太子哥哥……”
轻轻软软的唤声,深夜猫叫似的,挠得心里一阵痒。
裴琏唇角微绷:“还不睡?”
明婳道:“哥哥,我们和好,不吵架了好不好?”
裴琏顿了顿。
大半夜勾住他,竟是要说这个。
结实的胸膛呼吸起伏两下,他深深吐出一口气:“孤本就没有与你吵架。”
“那你在马车里突然不高兴?”
“……”
裴琏不想再提那事,衾被里的大掌捏捏她的手:“明早孤还要上朝,睡觉。”
明婳:“哦……
只他还捏着她的手,全无松开的意思,所以她是抽回来还是不抽呢?
没等纠结出个结果,她先把自己想困了,稀里糊涂睡了过去。
翌日早上,明婳醒来,身边照常没了人影。
她也习惯了,刚准备梳妆打扮去给太后皇后请安,两宫却派了人传话。
慈宁宫道,“太后晨间要礼佛,让太子妃不必每日请安,每月初一十五请安便是。”
永乐宫道,“皇后喜静,太子妃每月初一十五给太后请过安,再去永乐宫请安便是。”
这样一来,便不用每天早起了!
明婳高兴地抱着枕头在床上滚了滚,又把帐子一拉,欢欢喜喜睡了个回笼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