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琏也拿了杯,二人面对面碰了下。
见他喝了,她才仰头喝了。
乍一喝清清凉凉的味道不错,等酒水入喉,后知后觉一阵火辣袭来。
明婳斯哈了一口气,眼眶湿润地看向裴琏,“太子哥哥,我……”
裴琏道:“忍一忍。”
冷静无波的语气,又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气势。
明婳一时怔住了。
喉咙里虽然还烧得慌,可她隐约觉着一阵冷淡。
是她想太多了,还是……这么多年没见面,他和自己不熟,所以才这样淡漠?
思忖间,礼官唱喏着,“嘉礼初成,良缘遂缔。诗咏关雎,雅歌麟趾。愿尔等同心同德,宜室宜家。子孙满堂,白头偕老。[1]”
话音落,这场大婚礼数已成。
明婳坐在榻边还有些迷茫,郭嬷嬷和礼官等人已经退下,殿内只剩下些许宫婢。
她迟疑地看向身旁的太子:“那我…我现在能喝水了吗?”
裴琏看她一眼,暂时压下纠正她错误自称的念头,颔首:“可以。”
宫婢察言观色,很快端来了水。
尽管那种烧心的感觉已经缓和了不少,明婳还是喝了满满一杯水。
再看从榻边起身的裴琏,她问:“太子哥哥你去哪?”
裴琏:“孤去侧殿沐浴。”
“这样……”
明婳微窘:“那你去吧。”
下一刻,忽然想到什么,“太子哥哥!”
裴琏脚步一顿,侧眸:“嗯?”
明婳一脸难为情:“我肚子饿了,可以叫膳房给我做些吃的吗?”
裴琏蹙眉:“你没用晚膳?”
明婳诚实地点点头,“嬷嬷说你没来之前,盖头不能揭开。”
裴琏一静,眉头皱得更深:“那你一整晚什么都没吃?”
明婳道:“那倒不是。我喊肚子饿,嬷嬷便许我吃了两块糕饼,还有几颗红枣,但这些都是零嘴儿,不顶饱呀。我想吃一碗米,唔,还要一道荤菜一道素菜……若是麻烦的话,煮一碗羊肉汤饼也成,我不挑嘴的。”
说完这些,见裴琏不语,她小心轻唤:“太子哥哥?”
裴琏:“……”
他也是头一次成婚,并不知新妇会一直在房里饿着。
早知如此,他也不会与舅家表兄们喝那么久。
看着小姑娘那小心翼翼的表情,他眉心轻动,吩咐宫婢:“照太子妃的吩咐去办。”
“是。”宫婢很快领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