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像是震坏了天幕,雨越下越大起来,密集的雨点从天而降,正狠狠地洗刷着黑夜里的薛家村。
“嗬!这迎接仪式还挺隆重的呢!”
车里的慕小梦看着前方的阵仗轻笑道。
福特猛禽此时已开进了村子里,借着灯光的照明,只见前方一辆货车上乌泱泱地下来一群人,他们穿着雨衣、手持家伙,朝着猛禽的方向压迫而来。
黄三儿见状将车子停下,从副驾储物箱中拿出一物,慕小梦嘱咐道:“吓唬吓唬就行了啊。”
“嗯。”
黄三儿点了点头,随即打开了车门。
外面的雨水浇在车子的金属盖板上发出噼啪的声响,前方的一群人踩着泥泞的道路,口中骂骂咧咧地快步迎了上来。
“爸,打伤咱家人的就是他!”
一个肥头大耳的年轻男子,在雨中指着黄三儿大喊道。
为首的一个老男人听到此话立刻抬手一挥,身边的二十几号人见色行事,毫不犹豫地冲了上来,脚下泥水的声音呱唧呱唧响成一片。
对方来势汹汹黄三儿却丝毫不慌,他慢慢抬起右手,随意地指向了对面的人群。
砰!
一声巨响,震慑四方。
附近家中的村民都在纳闷今天这雷声有点奇怪,而事发这边人们却看得真切,那方才气势十足的人群顿时散开,围观着一个躺在地上捂腿惨叫的同伴。
慕小梦按下车窗,探出头大声道:“不是让你吓唬吓唬吗?你怎么真打人身上了!”
黄三儿回头解释道:“走火了!”
慕小梦骂道:“走你妈蛋的火!你是来收药的还是屠村的?你……”慕小梦欲多骂几句,但不堪雨淋,话未说完又气鼓鼓地关上了车窗。
这次领头的人是村书记薛长贵,凭他当过兵的经验判断,这一声枪响绝对是把进口的硬货,而有能耐带在身上又真敢开枪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善茬。
躺在地上惨叫的人,鲜血顺着雨水流开了一片,薛长贵见状对着众人吼道:
“愣着干啥?还不赶紧抬走!”
随后他冲着黄三儿投降示意,独自一人缓缓走了过来。
靠近后,他站在距离几米远的地方,上下打量着黄三儿的样貌道:“兄弟,你是昨天来收药的那个吧?”黄三儿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对。”
薛长贵心里明白,这家伙肯定是不满意昨天被打发走,今天又来找茬了,于是问道:“咋,就算我的东西不好,也不至于放倒我好几个人吧?你这么个闹法,就不怕……出不了村?”
见老家伙还没怂透,黄三儿直接将枪口对准了他的头:“老鸡巴灯,就凭你们这些废物?”
想他薛长贵盘踞在此大半辈子,无论是山头还是林场都是他家的地界,附近几个邻村自不用说,就算是整个乡里也没几个人敢跟他犯横,而眼前这个高大的非洲秃子却一点没把他放在眼里,这让他气愤之极,但同时他也忌惮着怕是来者背景真的不一般,那黄三儿的眼神像是随时都可以再开一枪,丝毫没有半点虚张声势。
面对着枪口,薛长贵压下火气问道:“兄弟,你老板究竟是谁?今天总该说了吧?”
黄三儿没说话,回头看了眼车上的慕小梦,薛长贵侧头望了望他的身后,鄙夷道:“那女的?”
黄三儿点了点头。
薛长贵觉得自己被耍,讪笑一声:“呵呵!搞笑呢兄弟,随便带个小娘们就来唬我?”
嘀嘀嘀嘀!
猛禽一阵急促的喇叭声显得有些不耐烦,见外面俩人站在大雨中嘀嘀咕咕没完,慕小梦探出车窗喊道:“下着雨呢!能不能找个消停地方再说话?”见车中的女人待不住,薛长贵心想先来个请君入瓮也好,于是便指了指远处坡上的一扇大铁门:“那就是我家,咱进屋聊吧!”说完,他回过头大手一挥,一众人立即跟从左右而去。
很快猛禽开进了村长家的院子里,车停好后黄三儿从储物箱拿出一把伞来,下车将它打在了副驾驶的门外。
慕小梦打开车门,一条美腿先行迈出,随后伞下出现了一张俊俏的容颜,附近众人不禁瞪大眼睛、纷纷暗赞来者的姿色,想是连村长家号称乡里一枝花的儿媳妇也不及她一半的美貌,而如此的美貌和气质一看就格调非常,绝不该出现在这落后的乡村之地,如果有人是因为垂涎她的美色被打飞了门牙,那可一点都不奇怪。
嗷嗷!嗷嗷嗷嗷嗷!
慕黄二人正随着薛长贵往里走着,突然一阵暴躁的犬吠在旁边响起,那硕大的体型扯得铁链叮当作响,丑陋的嘴脸津液乱甩、雨中冒气,活脱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薛长贵没有喝止,任凭这条畜生在那狂吠,他就是想让那两位见识见识,他薛家就连一条狗都有如此凶猛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