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甚么呀!
别是看惯了仲耿的裸体,见了别的男人的也觊觎吧!
“呵呵~”我用傻笑来掩饰自己的荒谬,“你呀!就是贴心,不忍心吵醒你叔叔。”不舍得再瞄了一眼那精壮的胴体后,赶紧撇开视线,看了看他书桌上的时钟,竟然都快四点了,“你回床上躺着,我给你拧毛巾来。”
“婶婶,我自己来行了。”靖尧急着拦住我,双手却在触碰到我之前及时收了回去。
“生病的人就要乖一点,发烧不是小事,在你看去看医生前,得想办法帮你降温,要是把小脑袋瓜烧坏了,以后谁烧好吃的菜给我吃呢,乖~听话,回床上躺着。”
“我自己~”靖尧还试图抵抗,最后还是在我半嗔怒的眼神下,乖乖的躺回床上。
我从浴室里装了一盆冷水,拧了条毛巾,回到他的床边,一双明亮的眼睛凝视着我,眼里盛满了感动,看的我怪不好意思的。
“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说不准明早就退烧了。”我赶紧把毛巾敷在他的额头上,喝令他立刻阖眼睡觉,要是在让他那双看来纯真的大眼睛继续盯着我,我怕我的脸会像熟透的苹果一样红了。
“婶婶,我~”
“还我甚么,睡觉。”
靖尧想说甚么我还不知道吗?
无非就是让我回房休息。
但我现在纵使回房又怎能安心入睡呢?
还不是一夜牵挂着他的病情,倒不如想办法帮他把烧给退了,偏偏家里连个退烧药也没有,只能土法炼钢。
夜恢复了宁静,毛巾换了几趟水,感觉靖尧额头的高温好像冷却了些,再用耳温枪量时,温度降到了三十七点八度,总算在安全底线内了。
稍稍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也松开了些,但眼皮却越来越沉重。
“毛巾~”不知何时,从恍惚中我又清醒了,慌乱的查看敷在靖尧额头的毛巾,见毛巾还覆在他额上,才感到镇定,却也发现身上披上了一件外套,外套上还有一抹淡淡的男人气息,这就是靖尧的味道吧!
清醒后,我擡起头来,正好对上靖尧凝视着我的双眼,我却心慌的低下头,弱弱的问了声:“怎么还没睡啊?”
“婶婶在这睡会着凉的,我会照顾自己的。”一个晚上靖尧已经说了不下十回了。
“会照顾自己就不会发烧了。”面对我的斥责靖尧也不敢再表示意见。
看看桌上的时钟,五点半了!
算了,大不了明天请假嘛!年底了,特休多的用不完呢。
“你安心睡觉吧!不用担心我。”说着我又重新拧了毛巾,敷在靖尧的额头上。
“如果妳不是我的婶婶该多好!”
靖尧突如其来的一声叹息,听得我心跳立刻加速,顿时感觉到自己如此照顾他的举动是一个错误,二十几岁的大人了,真的需要像个孩子一样的呵护他吗?
如果真的不需要,为什么我又会于心不忍得放着温暖的被窝不睡,跑到这来嘘寒问暖。
“脑子烧坏了,如果我不是你婶婶还能坐在你面前吗?”我告诉自己这么作没什么的,不过就是尽到一个长辈照顾晚辈的义务罢了,就是如此。
“叔叔说这世上的女人虽多,但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可这一瓢却让叔叔独占了,我到哪里再找一个婶婶呢?”靖尧继续说着。
“叔叔说的?”再一次从靖尧口中听到仲耿对我的情意,心里有种莫名的感动,虽然他平常多半是用身体来证明对我的爱,这些肉麻的情话是惜字如金的,可他却把这些话告诉了靖尧,这证明甚么,在仲耿的心里我是独一无二的?
“如果妳不是我婶婶,我就娶妳当老婆。”
“是啊!是啊!如果我不是妳婶婶,你根本不会认识我,小傻瓜,赶快睡觉吧!”敲敲他的脑袋,我随即撇过头,不敢看那张溢满失望的脸庞,同时站起身来,卸下披在身上的外套,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兔子快速逃离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