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越听,孙檐祺越是好奇,他有预感,这个小宗门绝对不普通,或者说它未来的发展绝对不普通。这个念头一冒出来的时候,孙檐祺自己都有些奇怪,他何时这般武断了,难道仅凭他们只有十一个人,却租下了北朗月山脉的最高灵峰,还是他们明明有两名筑基修士,宗主却是一名炼气修士这种在一般人看来的非正常操作?“你们可知,又一宗招收弟子的条件是什么?”孙檐祺决定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和其他宗门没什么区别,都是要先查验灵根,根据资质、修为选拔,对了,他们还有一条,如果资质修为都不行,但是有某一方面特别擅长也是可以招收的。”有人回答道。“他们这是怕自己招不到弟子下丢了面子,所以才特意加上这一条的吧?某一方面擅长,听说他们门内的两个凡人,就是一个会做灵食,一个会木工,哎,你们说他们会不会招一帮没有灵根的凡人进宗门。”有人立刻幸灾乐祸的说道,他倒不是和又一宗有仇,纯粹是为了看热闹。“这你就小看又一宗了,我刚刚才从又一宗山门前回来,那里已经围了一堆人,为了拜入又一宗测灵根的这一上午就有二十多个,只不过又一宗只收了一人。”一名留着山羊胡的炼气中期修士听到这里在谈论又一宗招收弟子之事,立刻凑过来将自己的第一手信息分享了出来。“那么多人去,就招了一人,其他人是因何原因被拒?”孙檐祺追问。之前讥讽孙檐祺的女修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没有说话,不过也没有走,似乎也在等着一个答案。“因为要想进又一宗,就要先经过一种叫做辨讹符的试炼,据说那辨讹符能试炼出那些人是不是真心想成为又一宗的弟子,是不是还抱有其他不良目的。因那辨讹符需要修士自愿打开神识,让其进入自己的识海窥探。”“这也太过分了吧?如此他们还能招到人?谁愿意打开识海让一张符箓窥探啊?”山羊胡修士刚一说完,立刻就有人不满的道。山羊胡修士在又一宗山门外看了一上午,倒是没有其他修士的不满,他看了一眼孙檐祺,发现这位孙家三公子面色还不错,甚至带着隐隐期盼。山羊胡修士继续说道:“人家又一宗解释了,说是宗门刚起步,实力弱,这算是第一批向外招收弟子,自然要谨慎再谨慎,且人家承诺了,只要愿意尝试辨讹符试炼的修士,即便最后他们没收入门墙,也会给五块灵石,作为补偿费。”听到五块灵石的补偿费时,一众低阶修士都齐齐嘘了口气,五块灵石对于他们这种小宗门小家族修士甚至是散修来说,可真的不算少了。有人甚至想立刻抬脚就去,不就是让一张符箓在自己识海中逛一圈吗?若是能进那又一宗,以他们现在的手笔来看,又一宗起码挺有钱的,自己进去后的月俸应该不会太少,就算被拒,还能拿五块灵石的补偿费,何乐而不为。山羊胡男修自然看到周围人的蠢蠢欲动,他捋了捋花白的胡子,慢悠悠道:“你们别急,听我说完,那辨讹符也不是你们想试炼就能试炼的,首先你的灵根资质和修为要先让他们宗主和长老们满意,或者你有其他能力,比如炼丹炼器,要现场表现一番,得到又一宗宗主和长老们的认可,才会让你们进行第二轮,也就是辨讹符试炼。”山羊胡男修看了一眼周围交头接耳的众修士,继续说道:“一上午又一宗的山门外起码有数百名修士,有一部分看热闹的,像我这样的,很大一部分都是想参加新弟子选拔的,但是最终只有二十个人到了第二轮,然后只有一人通过了辨讹符的试炼。”山羊胡男修有些心虚,他也是参加了第一轮选拔的,只是他是四灵根资质,灵根纯净度也很差,如今五十多了,修为才勉强达到炼气四层,除了会吹牛,也没有其他能力,所以在第一轮就被刷下去了。不过这事他是不会说出来的。“为何会有这么多人想进那个又一宗?”这次问话的是和孙檐祺一起男修,炼气八层的修为,认识孙檐祺的人很多也都认识这名男修,他叫卫择,是一名散修,不过因和孙檐祺关系好,所以经常借宿孙家。“难道仅仅因为那又一宗有灵石?一个只有十来个门人,这其中还有两个凡人的宗门,即便祖上留下较为丰厚的身家,这样的宗门也未必有什么未来可言。”听了这么一会儿,卫择实在奇怪,他没听出这又一宗有什么特别的,竟然让这么多修士趋之若鹜。山羊胡男修一愣,看了卫择一眼,又看了一眼对卫择的话颇为赞同的孙檐祺一眼,他一拍脑门,问周围修士,“你们是不是没说那件事啊?”“哪件事?”周围修士被他问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有人看不上他一介炼气四层修士在孙三公子面前出风头,讥讽道:“不都是你唐大牛在说吗?现在怎么反倒怪起我们了?”,!唐大牛是山羊胡的外号,讽刺他只会吹大牛,至于他的本名已无人记得了。他自小便生活在北朗月这一带,虽是散修,但是对北朗月的了解比很多小宗门和家族要全面和深刻的多,只因那些小宗门和家族有的寿命不太长,有的来的不够早。唐大牛并不在意其他人的态度,他捋了捋山羊胡,问卫择和孙檐祺,“九鹏宗你们知道吧?”孙檐祺二人自然是知道九鹏宗的,在北朗月山脉,九鹏宗也算是数得上名号的宗门了。比只有筑基后期修士坐镇的孙家可要强,他们是有结丹中期修士的。“前不久,嗯……就在又一宗刚到寒月峰的当天晚上,九鹏宗少宗主江尺让就带着他的那只雷鸣鸟摸到了寒月峰,然后……”唐大牛从江尺让雷鸣鸟说到江焘乔覃,再说到又一宗的护山大阵,说到又一宗让江焘以丹血签下契约符简,要求九鹏宗赔偿多少灵石灵丹等,一直将又一宗和九鹏宗的恩怨从头到尾捋了一遍。他神色兴奋激动,语气抑扬顿挫,倒不似在坊市中说一件真事,而像是酒楼茶馆中的说书先生在说那些专门往波澜壮阔奇侠诡谲方面写的话本子一般。就连那些早就知道了这件事的修士,再听他这么一说,更觉这事颇有传奇色彩。“檐祺,我们这次出去,可亏大了,这么有趣的事情竟然没看到,这个又一宗的确很有意思,值得一去。”卫择抚掌大笑道。孙檐祺点头,“的确有些意思,走,我们去看看!”说着,二人挤开人群便往又一宗的方向走去。“哎!”唐大牛在后面叫了一声,关于又一宗的事他还没说完呢,算了,自己也跟着再去看看,说不定这么一会儿,又一宗又收了几名新弟子也未可知,他可得掌握第一手消息。:()她,带着灵石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