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骨蓝鸠这种剧毒，是北冰皇室独有。
骨蓝芝的生长范围，全部被北冰皇室圈为皇家地盘。
这毒，出自皇帝。
军医几针封住独孤忠的灵脉，一双老眼有些泪花：“少将军，骨蓝鸠入体已深，我救不了元帅。”
有人颤抖道：“骨蓝鸠毒发后三日毙命，元帅……只有三天了？”
“不可能！哪来的毒！元帅没吃过东西，哪来的骨蓝鸠！”
“丹药，是不是。”
众将士难以置信道：“怎么可能？将军的丹药都出自本家，每一颗丹药，有专人试药，怎么可能有毒？何况这骨蓝鸠是皇室……”
有人反应过来：“是皇帝想要将军死！”
军医点点头，拿出一个丹瓶，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上面。
丹瓶通体晶莹，是用品相质的上上佳的玉石做成，上面还有御赐之物的标志——淡蓝色的冰晶花。
军医握着丹瓶，落下泪来：“元帅出征前觐见陛下，陛下赐给她一瓶丹药，可以提高战力。刚刚……刚刚元帅看到少将军被炎阳帝姬拦住，服下丹药打算救援少将军，没想到这丹药竟然……竟然是为了要她性命！”
程弦心中涌起一阵阵的怮痛，这是属于独孤止的情绪，心中一个愤怒的声音嘶吼着：“皇帝要灭我独孤氏，我独孤止凭什么由她心意！”
“杀！带独孤军杀上京都！”
她心中在吵，身边几个人也在吵：“少将军，我们拼死拼活的守的是她燕家的江山，凭什么？”
“我们守的是百姓！不是她燕家！”
“她燕家倒是稳做高台，不要忘了这天下是我们独孤军和燕家一块打下来的！”
有人扑到独孤忠床边哭：“元帅啊，你看到了吗，皇帝就是这么对你的！元帅你醒醒啊元帅！”
独孤忠似乎被嘈杂声吵醒，她闭着眼睛开口：“阿止，你留下，其他人出去。”
她的声音不大，营帐却为之一静。
最后一个人离开时，瞬间，独孤忠额上沁出汗珠，程弦跪坐在床边轻轻给她擦汗。
程弦原本想叫声母亲，可这词语对她很陌生，那气流就堵在嗓子里发不出来。
独孤忠睁开眼睛，细细端详她：“阿止，你这么刚强，没有母亲压着，你会怎么做？”
她轻叹一口气，道：“独孤军不能毁在你我手中，你带兵……退吧。”
程弦低头，盯着独孤忠的手，常年习武，她的指节粗糙：“北冰已经没有独孤军的容身之所了，我又能往哪去。”
独孤忠道：“带兵越过北灵河，靠北灵天险抵御南炎，等河北知道了战况，皇帝是要名声的人，她会派兵的。”
程弦轻轻拉了拉她的手，慢慢道：“万一，我们过不了北灵呢。”
一片寂静。
独孤忠沉默了。
北灵河是一条宽阔的大江，它在版图上切断了北冰帝国最南边的一块突出区域，皇帝要至独孤军于死地，最保险的做法就是封锁这片区域，独孤军南有炎阳五十万大军，北越不过去北灵江，只有死路一条。
空中飞来两道传讯符。
慕容宁的声音平静中带着一丝绝望：“独孤止，我过不去，北灵江有空间结界。”
独孤明惊恐道：“姐！先走的修士传讯回来，北灵江不知道什么时候设了空间结界，无论修士和凡人，都过不去了，我们被困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