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破坏世界线需要承担的因果业孽。
他又搜了医疗政策,由于历史遗留问题,这是个低福利社会,顶尖医院都是私立。
白血病要想治好,医药费会是个天文数字。
之前交了十来万,翁父跑去国外,房车抵押给银行的钱也拿走了,一文都没给剩,接下来将是无穷地负债。
手机里原主账上积攒的奖学金压岁钱有两万多,式凉不知道密码,在医院前一站下车回家取了材料,再去银行,不费什么程序取出了钱。
私立医院大楼端的是富丽堂皇,给人感觉好像这儿就不治四位数以下的病。
翁母仍在加护病房,探视须穿隔离衣。
她虽虚弱,意识还清醒,尚不知丈夫弃家而去。
式凉也不能在这时告诉她。
编谎话,又对这家人了解甚微,一旦被问就圆不上,他站在床边无话。
她对儿子的冷淡习以为常,强撑着笑,关心了他几句学习,让他不用操心家里,又叹气,嚷着回家不治了。
显然她想活下去,但不想连累家人。
即使是安抚,式凉也不能向她承诺什么,只让她先安心住着治病。
他刚来到这个世界,未成年能做的事很有限。即使成年,来钱快的路子也没有多正当的。
尽力为之,如果付出的代价太大,他随时会放弃。
对他来说,她不过是今天第一次见的陌生人。
小范围传播的流言闹大了,事后南橖也有些懊恼,但不后悔,出了这口气要紧。
翁阳那天请假后几天没来上课。
她问询主任学校要怎么处理,进度几何,主任起初说在商议云云。
很熟悉的拖延话术。
她搬出南家逼问了几句,主任却劝她说,他年少无知,已经道歉认错了,希望她不要太计较。
本来她火都消了,这下又给她激了起来。
她在篮球场找到发小辛意然,撸起袖子就加入人少的那边,连夺三分。
“一群鼠辈!”
“南大小姐心情不好,谁敢掠其锋芒啊。”
辛意然向她身后给她捡球的隋游挤眼。
“别说老鼠,只要您消气,我们当蟑螂苍蝇都行。”
“没说你们,就你话多。”
她从隋游手里夺过球,看都不看他一眼。
隋游抓起衣摆擦脖子上的汗,一屁股坐到场边,视线粘在她身上。
场上辛意然边三心二意地防守,边冲南橖开屏,受到肘击才消停。
“小糖你好狠的心啊,亏我那天在食堂为你恫吓翁阳,逼退宁许……”
“还吃了三菜一饭加了鸡腿。”
“竟然被你看得一清二楚,”辛意然立正抱拳,“女侠好眼力!”
终于逗笑了她,辛意然又欠欠地说:“你还是刚才怒发冲冠的时候更美,跟张飞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