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艺17
夏霖一夜没合眼,紧张的神经放松下来十分疲乏。
不肯住酒店,狗皮膏药一样黏着式凉。
下过暴雨,即将入秋又临着海,天气湿冷,稍不注意就会感冒。
式凉只好带他回自己在里斯的落脚处。
不久郭之唯他们过来,式凉会在此与其解除乐队合约。
结束电影配乐的合作大约需要一个月,许多杂七杂八的事。
式凉对这座城市有些好感,愿多住些时日,于是租了住处。
地段僻静,楼体老旧简朴,房间亦是。
怀着隐隐的兴奋,夏霖看过三间屋子,愣是没发现多少个人物品。
书架上是房东的书和碟片,桌面上的几本新书应是他的,压着许多乐谱。
没有沙发和多余的被褥,天没亮,商店几乎都关着门,不方便买,且将就一夜。
“盖一床被不是将就,是恩赐。”
“……”
被推开那么久,夏霖在数日的痛定思痛中决心放弃矜持,破罐破摔地展露厚颜无耻本色。
他注意到在机场式凉头发是湿的,但衣服鞋子很新,品质和式凉之前的相比天差地别。
式凉向来不关注这些,有时尺码都穿不对。
夏霖喜欢观察研究穿着,这样的高等货现实中他只在祁陌身上看到过。
“不困么,快睡吧。”
“哦。”
式凉发现头发沉重发坠,潮着不干,便拿过剪刀,将及腰长发一把拢起,从肩膀处剪断。
夏霖困意飞走:“你在干嘛?”
“晾干捐了。”式凉把断发摊在窗台。
“你对你美丽的头发做了什么!”
他跑过来,跪在窗边的椅子上,像对被车撞的小动物一样痛惜地抚摸它。
式凉原想说,你要就给你,想想又算了。
让奇怪的人拿去收藏,不如捐了给癌症患者做假发。
这一夜夏霖睡得很沉。
式凉睡不着,音乐也写不出来。
他把影碟机搬进厨房,关上门看电影。
随便拿的影碟,恰巧是部阴雨连绵的老片,一个年轻男子徘徊在两个追求者之间的纠结三角恋。
如果他是主角,影片大概十分钟就结束了。
不过他看了眼身上的衣服,还有把躺着夏霖的卧室隔开的墙壁。
这算吗?
不,不算。他谁都不会选。
在与乐队分割的过程中,郭之唯哭了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