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方向盘的手蓦然紧了紧,谢承言掏出手机,按下一串数字,不远处的那人很快就接起了电话。“上次的事情还没有结束。”谢承言靠着椅背,愉悦地听着谈衣从听筒里传过来的呼吸声骤然变得急促。“我把地址发给你,30分钟,我要马上见到你。”谢承言说完就挂了电话,连讨价还价的余地都不给谈衣留下。30分钟,这是都不许他回家换个衣服了啊。谈衣撇撇嘴,明明车就在旁边还要让他自己过去。地址很快就发了过来,不出所料,如果他要在30分钟内赶到,绝对是不能和谢辰风回家了。只能对不起小风了。谈衣把白菜挤进谢辰风手上的塑料袋里,“有个朋友找我,小风你先回家吧。”“什么朋友?叫你什么事情?”谢辰风手上没空,只能用身体拦住谈衣的去路,表情警惕。“普通朋友,”谈衣表情十分坦荡,“他有很急的私事。”谢辰风还是没让开,他有种很不安的预感,正想说他要一起去,谈衣已经绕过他跑走了,只留下一句,“我晚饭会回来吃。”·被带到谢承言所在的酒店房间时,谢总裁正在喝酒。房间的窗帘全都拉上了,暖黄色的灯光照着殷红的酒液在透明玻璃杯中摇曳,谢承言头微微侧着,凤眼里一片迷蒙,好像是醉了。他看了一眼手表,嘴角噙起一抹笑意,“小衣,你迟到了。”“谁让你叫得这么急。”谈衣慢腾腾地走过来,有点不安,“路上堵车了,最多也就晚了10分钟吧。”谢承言笑着摇摇头,忽然伸手把谈衣拉过来,下巴抵着他的肩膀,微醺的酒气就呼吸间溢出,“我恨不得马上就见到你,晚一分钟都不行。”“那你想怎么样?”谢承言轻轻笑了,咬着谈衣莹润的耳垂,“我要罚你。”豪门文11怀里的身体在发抖,虽然忍耐地很好,可是那用力抿紧却依然颤动的嘴唇,无法控制地冒出薄汗的细嫩脖颈,微微曲起搅弄着衬衫下摆的手指……所有的一切都彰显着谈衣的紧张,小刺猬变成了一只无法反抗的小绵羊,担心着即将被吞吃入腹的命运。“别害怕。”谢承言在谈衣脆弱的脖颈间啄吻,间或留下几个深浅不一的印记,“如果你不愿意,哥哥不会强迫你的。”“我没有怕。”谈衣颤抖地睁开眼睛,缓了口气,冷漠而疏离地说道,“只要你结束以后记得把钱给我就好了。”明明很害怕,可是想到了弟弟,谈衣却像是忽然得到了巨大的勇气一样,慢慢地身体也不再抖了,甚至还用眼神开始催促谢承言。真是伟大的兄弟真情。谢承言用手抚住眼睛,低头无声地笑了笑,没人看见他笑容里深深的恶意。再抬头时,他已经重新换上温文尔雅的外衣,“上次是我冲动了,钱我当然会给。”谢承言温柔地摸了摸谈衣的头发,直到把它揉成一团杂草,“你这个孩子,再怎么说,我也是你们的哥哥,就算管家那边我不好说他什么,我自己私底下给你们不就行了。”看谈衣还是满脸不信任,谢承言取出早就准备好的信封,敲了下谈衣的头,然后在他茫然的目光中把信封塞到他怀里,“这个就当这个月哥哥给你们的零花钱。不过你们还小,我不能一次给太多,不然把你们带坏了,阿姨在天上可就不会原谅我了。”谈衣睁大了眼睛看着怀里厚厚的信封,还十分不敢相信。谨慎起见,他转过身打开信封,里面果然是红艳艳的钞票,足以抵上他三四个月的工资了。“你……”谈衣咬着嘴唇,他从来没想过谢承言竟然会什么也不做就主动把钱给他,这让他有些不敢相信。可事实就在眼前,他不得不信,谢承言的的确确就是这么做了。但是,他难道真的完全不怪他吗?谈衣永远都没办法忘记七年前的那个晚上,楼梯下那个少年那么震惊又受伤的表情,手上的信封一下子就变得滚烫起来。“七年前的那件事。”谢承言忽然开口,谈衣顿时浑身一震,手心里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那件事发生以后,我真的很难过。”谢承言把下巴搁在谈衣肩膀上,“小衣,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我还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可是,那个我想要掏心掏肺地对他好的人,却这么无情地对我做了那种事,我真的很难过。”谢承言的声音本来就很好听,更别说他现在还刻意放轻了声音,并且在诉说的过程中增添几分淡淡伤心的口吻,没有人能在这种情况下还对他硬着心肠。谈衣忍不住露出愧疚的表情,嘴唇蠕动几下,还没来得及说话,谢承言就抓着他的手摸向了他的右腿关节处,“这里的伤就是那时候造成的,直到现在都还没好。每一个阴雨天它都会发作,痛得我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小衣,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