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芳如此评论我的居心:“胆小心粗。”
我疑惑:“有这个成语么?”
“专为你量身定制。”
我撇嘴。
“你费这么大劲儿,你还不如直接给叶亦发一封越洋告白eail呢,附上性感美照一张,说不定一击即中。”
我翻了个白眼:“你以为叶亦是你啊,再说了,我性感吗,我美吗,我觉得吧,叶亦在我的内涵和外延之间,一定会先爱上我的内涵。”
此话足见我爸基因之差,也足见我初见我导师吴定谦时那难以平复的复杂心情。
f大开学前的头一个晚上,我一把鼻子一把泪地来到我妈床前,一直磨到凌晨,她才松口,道:“好,等你注册了公司,学好了经营,你就辅修材料吧,求你了,让妈妈睡一会儿吧。”
她又打了个哈欠,埋怨我道:“唉,睡眠面膜白涂了。”
我妈是个挺讲信用的人,用我姥姥的话说,咱做生意的,不讲信用生意就不能长久,虽说后来我妈她们家家道中落,但我妈的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
我从进f大起,一直兢兢业业,大一上学期注册了自己的文化传播公司,大三下学期就帮我爸在b市开了画展。哦,这么说有点不厚道,应该说大二的时候,我爸为了支持我的事业就把我公司定为画展合作方。
那次画展挺成功的,我也赚了点钱。
那也不过是三个月前的事情。
我抬眼瞥了对面那人好几眼,他在慢悠悠地翻着杂志,似乎只是个没位置可坐的旁人,我回身一看,袖珍的咖啡馆里早已座无虚席,于是,我也没好意思赶他。
我摘掉墨镜,从褐色手提包里翻出一只小镜子,左手轻轻抚了抚青紫青紫的眼皮上还赫然暴露着的白线。
我轻轻叹了口气,如果我妈知道我是这么个鬼样子,她一定不会命令我今天必须来相亲。
其实也怪我,我妈一商人的女儿,做事之前必须预约,这不,上周她就跟我约好了时间,说:“下周六你们学校就放假了吧,你把时间空出来,去见见人。”
我信誓旦旦地答应了她,谁知道,周五晚上,柳元芳打电话说她约了个不错的美容科医生,晚上去割双眼皮,又说一个人害怕,叫我陪着她。
我想着反正我也没事,就跟她一起去了。
谁料想,三个小时后,元芳和我一人戴一墨镜,偷偷摸摸地从美容科溜了出来,办画展赚的钱花掉了一半,而我的眼睛也就成这样子了。
我妈今天有早会,没见着我就走了,她要知道我这死样子,一定会叫我立马从咖啡馆里滚回家。
我其实也挺想一走了之的,大不了改日再约嘛,爽约给人印象再不好也总比吓着人家强啊。
也许是真真切切地听到叶亦回来了,也许,是因为这细如牛毛、一直不停歇的夏雨,我安安静静地坐在一个陌生人的对面,心里只剩下惆怅。
相亲记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