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们好像不是同一个人,我才二十二岁,没事,我打自己一巴掌,就当作是你教训我了。”
“我和魏尔伦分开了,这回是真的分开了。”
“他死了。”
“你瞧,我不可能跟死人在一起,他在生前摇摆不定,总是惦记着他富有的妻子与血脉相连的孩子,这回不用烦恼了,他获得了自由,我活在他永远看不到的世界里。”
“这个时代天天在变化,我的眼睛应接不暇,足不出户,我都需要花费好久的时间来学会别人都懂的常识。”
“妈妈,这个世界好美……”
“我失去一切,换来了新生,你再也不用操心我的未来了,我会一个人努力活下去的……”
“我爱你。”
阿蒂尔·兰波俯下身,亲吻冰冷的白色大理石。
法国墓园管理者的消极怠工,给了他与家人告别的机会。
嗯,不愧是我们法国人!
他故意挑选八月份放大假的时间来法国就没有错!
……
巴黎街头看不到多少本地人。
路上的游客们窃窃私语,讨论着法国八月份萧条的现状。
住宅区安静极了。
传统的法国人已经全家跑出去度假,或者是待在家里休息了,能在外面继续营业的老板们都称得上勤劳的小蜜蜂。
阿蒂尔·兰波看完了家人,又口是心非地去找了保罗·魏尔伦的墓地,远远地看了一眼,他不敢靠近,生怕自己被勾起了对保罗·魏尔伦的感情,毕竟他们之间早就前缘断开。
他托人送了一支狗尾巴草给保罗·魏尔伦的墓碑。
是戏谑?
是感伤?
他也分不清堆积在心头的是什么情绪。
了却心愿,阿蒂尔·兰波身处于法国,感到一丝恐惧,无法形容的孤独包围了他的身体和灵魂,时常莫名其妙的失神。
法国面包店下午关门了。
他只好在超市里购买地图和面包,店员在结账时搭讪话题。
“先生,你来自哪个国家?法语很流畅。”
“……”
阿蒂尔·兰波手中的地图就这么掉了下来。
“你觉得我像是哪个国家的人?”阿蒂尔·兰波挤出勉强的笑容,法国店员丝毫没有觉察到,随口说道:“瑞士?比利时?我感觉你长得有一点像是英国人或者德国人。”
阿蒂尔·兰波恶狠狠地咬了一口面包。
“我是非洲人!”
法国店员无语了,瞅了瞅他,猜测是后来的移民,“先生,这些东西一共是10欧元60分,请刷卡吧。”
阿蒂尔·兰波嘟囔:“好贵。”
他来之前,了解了欧元兑换法郎的比例,是1:09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