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密失身,君不密失国。
和尚嘴巴不严,丢生意。
三夫人好生失望。
翌日,沈夫人又去了大和尚那里,还是单独交谈。
三夫人和殷莳还是站在廊下遥望。
“说什么呢?说这么久。”三夫人说,“你师父可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么久。”
殷莳心想,你每次不是求财,就是求孙子,我师父随便两句就能应付了你,多简单。
她眯起眼看过去。
她师父此时摆足了高人的姿态,真看不出来他心里有多热切。
实际上,殷莳知道大和尚比谁都着急。他们佛教徒信因果的。大和尚一时心软帮了她,入了她的因果。既作了她的因,未来就要承担她的果。
他能不着急吗。
但殷莳不着急。
就她师父那口才气质,云山雾绕,似说非说,似透非透的,若没有这种职业素养,凭什么击败其他秃头坐上这个位置。
她对师父是有信心的。
殷三老爷和沈缇与她们隔开一些距离,也是看着那边。殷三老爷沈缇说了些什么,声音不大,殷莳也没听清楚。
她也不在意。
今天从始到终,她和沈缇除了刚见面互相客气了一声“表姐”、“表弟”之外,两个人就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碰过一个眼神。
殷莳想,沈缇年纪虽小,但其实还满沉得住气的。
沈缇则想,表姐这养气功夫尤胜过许多读书人,难怪母亲看中她。
沈夫人终于出来了。
她脸上带着笑,看了殷莳一眼,又看了沈缇一眼。
殷莳一看她这神情,就是知道大事已定。
首座送沈夫人到门口。
沈夫人道:“师父留步。”
“阿弥陀佛。”首座双手合十,神情肃穆,“夫人心诚,所求必应。”
沈夫人脸上笑容更深。
殷三老爷问:“回去了吧?”
沈夫人道:“回去。”
这边准备打道回府了。
众人都与首座道别,殷莳也过去,规规矩矩给她师父行礼:“师父,我家去啦。”
首座看了她一眼,再看一眼探花郎,好一对郎才女貌。
首座有太多话想嘱咐这个心大主意硬的弟子,但还要维持着他高人的形象,只能简单说一句:“……要惜福。”
殷莳露齿而笑:“师父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