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郁症,”裴斯越表情忧伤,语气虚弱道,“妈妈,我和江景辞都要两地分居了,他连一个小小的要求都不满足我,气得我连续失眠好几天了。”
谢岸玲面无表情地想,这臭小子真是能编瞎话,小辞不在这几天也不知道是谁早睡晚起,睡眠质量连郊区农场里的猪都望尘莫及。
“妈妈,等江景辞回来,你要让他答应我才行,”裴斯越戏瘾又犯了,仿佛黛玉捧心一样按住了自己的胸口,“要不然我身体这么差,迟早要人比黄花还瘦。”
谢岸玲强忍住没笑,看在演戏不易的份儿上,给裴斯越递了个台阶:“行,那你给小辞提了什么要求啊?先说给妈妈听听。”
裴斯越的眼睛一亮。
自从上次被江景辞吃干抹净之后,他就对那事儿非常惦记,本想着等上了大学就可以好好丰富一下理论知识和实践经历,可谁能想到他以三分之差落榜b大,江景辞竟然离他一百多公里远!
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就好比原本预计天天吃牛排,可现实却是一周只能吃一次,其他六天只能看不能吃。
这搁谁谁受得了!
于是裴斯越便想趁着假期多多创造一些回忆,其中就包括让他在上面一次。
可江景辞却无论如何也不肯,甚至为了让他死了这个心,他越来越沉迷于处理公司的事情,原本一天十几次的亲亲也变成了一天一次。
裴斯越被治得慌了阵脚,只好开始病急乱投医。
听罢他的要求之后,谢岸玲沉默了好一会儿。虽然她是一个非常开明且非常八卦的母亲,但她自认为不太好意思对小辞开这个口。而且她的宝贝儿子前阵子才被查出来体弱肾虚,那种事他压根儿做不来。
虽然谢岸玲并不打算掺和这件事,但她也不能放任裴斯越继续装病作妖。
“宝贝,这件事你就交给妈妈吧,”谢岸玲胸有成竹地说,“你这几天先把抑郁治好,等小辞回来我保证他答应你的要求。”
裴斯越一听这话,当即支棱起来了。
脸也不白了,眉毛也不紧了,心情喜悦到整个人都豁然开朗了。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裴家迎来了难得消停的日子,裴斯越没有再继续吟诗作赋,谢岸玲和裴峥嵘只觉得耳根子都清净了不少。
三天之后,江景辞出差归来,身心俱疲的他原本打算先睡个好觉,却被某个色胆包天的人打扰了。
他半梦半醒地睁开双眼,就看到裴斯越推门进来,手里还拿着之前他送给自己的领带。
裴斯越专心致志做坏事,并没有注意江景辞已经醒了,严肃的神情堪比正在参加高考。
他先是将江景辞的手臂缓缓拖了出来,然后在对方的两只手腕上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嗬,裴斯越冷笑一声,这下算是公平了,自己两条腿不能动,而江景辞的两只手不能动。等到时候争c位,那就是勇者胜。
做好一切准备工作,裴斯越发现江景辞眼下的黑眼圈,又不忍心打扰对方睡觉,只好像个受气包一样蜷缩在床的另一边,等着眼前的睡美男苏醒。
他盯着盯着,情不自禁地吞了下口水,表情只能用“色眯眯”来形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江景辞身上的少年气逐渐褪去,整个人变得沉稳起来。他现在安安静静地闭眼睡着,脸上的疲惫让他莫名性感,裴斯越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对方抿着的嘴唇上。
好久没见了,好想亲一下。
裴斯越蠢蠢欲动,但又害怕惊扰到睡梦中的人,只好蜻蜓点水般解决了一下自己的渴求。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原本睡着的人却睁开眼睛,将自己被绑住的双手举了起来。
“贼心不死,”江景辞弯起唇,眼神玩味道,“你以为你绑住我,就能造反了?”
裴斯越立即摆出傲娇脸,抱着手臂道:“之前是因为我的腿才让你占了先机,如今我们公平竞争。”
江景辞扬眉,颇有兴致地活动了一下肩膀和脖子,点了下头,“这可是你说的。”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裴斯越从信心满满变成了怀疑人生,最后定格在了生无可恋。
他悲愤地凝望着天花板,给谢岸玲发了条信息过去——妈妈你骗我!
……
裴斯越的小心思彻底被掐灭在了摇篮里,临近开学,他也顾不得谁上谁下了,每天黏着江景辞一刻都不想分开。
可能因为之前闹了太久的情绪,江景辞把裴斯越安顿在宿舍之后,裴斯越没闹也没作妖,竟然出奇的平静。
他在阳台上目送江景辞离开,刚认识的室友凑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裴斯越,这帅哥谁啊?”
裴斯越甜蜜蜜地说:“他是我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