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有江景辞及时解救,不然裴斯越只凭他自己还真的爬不起来。
回到轮椅上冷静了半晌,小白兔终于止住了眼泪。他伸出自己毛茸茸的爪子拍了拍身旁再次陷入沉默的少年,闷声问道:“江景辞,你喝醉了吗?”
按照裴音的计划,如果没有把江景辞成功灌醉是不会放他走的,可裴斯越仔细嗅了嗅,空气中并没有浓烈的酒味,而江景辞本人也不像是喝醉的样子。
少年的眼神清明,步伐稳健,神情甚至比往常更加沉稳。
也不知道是不是穿了礼服的原因,江景辞看着成熟了不少,从他的身上看不出一丝高中生的青涩和生疏,仿佛所有事对他来说都是得心应手的,让人无端生出一种信赖的感觉。
裴斯越眼睛发直,震惊地发现眼前的江景辞竟然和梦境里的江景辞重合了!
卧槽,他立马撇开眼,心里懊恼地想:莫非是原主的这副身体终于迎来了青春躁动期?怎么能贪图主角受的美色呢?
“怎么了?”裴斯越的小动作被江景辞看在眼里,他蹲在轮椅前,饶有兴致地问道,“你怎么一看到我就脸红?”
裴斯越缩了缩脑袋,将自己支棱起来的两只长耳朵揪下来堵住自己的眼睛。
于是他又变成了一只垂耳兔。
江景辞弯唇一笑,终究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说说吧,你让裴音把我灌醉,又把自己打扮成一只兔子,是打算做什么?”
裴斯越扬起脸,迅速撇清关系:“灌醉你可是裴音一个人的主意,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嗯。”江景辞点了点头,却不像是相信的样子。
他伸手将裴斯越的长耳朵捏在手里揉搓起来,小绒毛若有似无地扫过他极为敏感的皮肤,弄得裴斯越不由地颤抖了一下。
裴斯越板着脸拍开他的手:“刚刚捏我尾巴,现在又来捏我耳朵。”
不仅如此,这个小崽子还笑得这么不怀好意,肯定在心里嘲笑自己呢!
然而让裴斯越炸毛的事情还在后面。
江景辞不但怀疑他串通裴音灌他酒,还故意搞出这次spy来勾引他:“你穿成这样,是为了让我回心转意吗?”
呸!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老子是为了完成必走剧情才穿成这样的好么!
反驳的话已经到了嘴边,裴斯越却突然灵光一闪——若是江景辞真的因为这身兔子装和自己重归于好,那今晚也不算白白牺牲了节操啊!
于是裴斯越当场表演了一个变脸。
他将已经炸起来的毛统统按了回去,眨巴着两只无辜的大眼睛,做出一副乖巧惹人爱的样子:“那你回心转意了吗?”
江景辞抿唇不语,但眉毛却稍稍上扬了一下。
根据裴斯越对江景辞的了解,每当他扬眉的时候就代表他对这件事已经开始感兴趣了。
没想到江景辞竟然是个毛绒控?
于是裴斯越再接再厉道:“等以后我的腿好了,我给你跳一段兔子舞好不好?”
江景辞显然是不想轻易放过他,淡淡开口道:“现在也可以跳。”
裴斯越笑容逐渐僵硬,这个小崽子还真会蹬鼻子上脸!
可他一想到和江景辞分居的这些日日夜夜,一想到他为了挽回狗男人的心所付出的时间和精力,便决定忍气吞声下去。
眼下临门一脚了,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退缩呢!
裴斯越冷笑一声,一边左左右右地歪头,一边毫无美感地晃动自己的爪子,嘴巴里还哼着完全不搭调的歌。
江景辞的笑容再也绷不住,笑出来的同时将裴斯越按在了轮椅靠背上,埋着头将他的兔子装的拉锁拉开了。
直到这个时候,裴斯越才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味,不难闻,甚至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致幻作用。
裴斯越丝毫不记得要反抗,他就像是已经对某些事产生了肌肉记忆一样,只觉得一种强烈楠的熟悉感向他袭来,自然而然地扬起脖子,眼神变得迷离。
他晕乎乎地想,他和江景辞到底是谁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