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辞吞了一口粥,煞有其事地给予肯定:“嗯,要不是你大吼一声给了我勇气,最后那个我可能打不过。”
裴斯越心虚地应下来,想了想又为自己找补:“那万一白向忻又叫了人来呢,再来一群你还能打过?”
“打不过,”少年老老实实地喝着粥,“幸亏有你。”
整整一个晚上,江景辞仗着自己受了伤可劲儿地作妖,一会儿让裴斯越扶着他上厕所,一会儿让裴斯越帮他换一下药,最过分的是,他竟然让裴斯越哄他睡觉。
“江景辞!”裴斯越有点烦了,“你还真的变成三岁了?睡觉还要人哄?”
江景辞躺在床上,理直气壮道:“伤口疼得睡不着。”
两个人开始无声地僵持,整整十分钟之后,裴斯越败下阵来。
他哈欠连天地想,自己为什么要跟主角受较真,他可是拥有钢铁般坚韧不拔的意志力。
“行,”他躺下来,一只手搭在了少年身上,闭着眼敷衍地拍了拍,“睡吧,睡吧。”
江景辞安静地躺了一会儿,转过头就发现裴斯越把自己哄睡着了。
眼睛轻轻地闭着,嘴巴张开一条缝,显得有些傻气。
少年长臂一伸,将人扒拉进了自己怀里亲了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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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陆沨的父亲陆政禾正焦虑地家里来回踱步。
男人穿着一身板正西服,只不过衬衫领口的扣子被他烦躁地扯掉了几颗。
“先生,少爷自从午睡被隔壁的狗吵醒之后,就再也没出过门,”保姆阿姨焦急道,“这可怎么办啊,他把房门锁了,咱们进也进不去啊。”
陆政禾叹息一声,“宝宝去世之后,小沨的情绪总是不稳定,这时候要是硬闯,万一他再陷入自闭状态,咱们这些年的努力都白费了。”
保姆阿姨眼眶通红,手足无措半晌,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下午陪少爷试镜的那个孩子呢?能不能让他来帮忙?”
陆政禾犹豫了一下,给乔助理打了个电话。
乔助理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睡下了,他一看到是老板的电话,立马恢复成工作状态,“先生,请问有什么吩咐?”
陆政禾咳嗽了一声,语气沉重道:“小沨的情况有些不好,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肯出来。下午你送那个孩子回去的时候,他真的和你说有离婚的打算?”
乔助理提到裴斯越就窝火,但也不好在老板面前发作:“是的。”
“那这样,你知道那个孩子的联系方式吗?”陆政禾说,“或者他父母的电话,既然他同意为了小沨离婚,那么我现在请他过来帮个忙应该也不算唐突。”
乔助理在另一边沉默半晌,吞吞吐吐道:“先生,事情没有您想得那么简单”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晚,陆政禾心里越发急切:“其他事以后再说!你先把号码发给我!”
通话挂断,他收到了乔助理的信息,上面是一串号码,标注是那孩子父亲的电话。
陆政禾忙不迭打了过去。
裴峥嵘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准备睡觉,刚一接通,就听到对方浑厚的笑声:“哈哈哈裴先生您好,我听您儿子说他已经同意改嫁了,那这样的话,咱俩就是亲家呀。”
裴峥嵘听得愣住:“我儿子改嫁?嫁给谁?”
陆政禾继续笑道:“当然是我儿子呀,这次的婚礼对您儿子来说虽然是二婚,但是我们陆家肯定也要风风光光地办,亲家公,您看怎么样?”
裴峥嵘这次沉默了更长的时间,然后一把把电话挂了。
谢岸玲敷着面膜,含糊不清地问:“谁啊?”
裴峥嵘掀开被子躺下,言之凿凿道:“应该是个神经病。”
作者有话要说:
陆政禾:亲家公生我气了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