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两个人连多余的话就不用多说,便能清晰地看出对方眼中的心思,这哪里是互相喜欢,分明是把对方当成了仇人。
“我也想啊,可是你来得太快了,我只来得及拍了几张照片,”白向忻终于将相机放下,眼里的笑意逐渐散了个干净,“不过我有个问题。”
他向前迈了一步:“你说斯越哥今天为什么出来见我?”
这句话把江景辞钉在了原地。
白向忻敏锐到捕捉到对方的反应,脸上露出胜券在握的表情,“生日的时候亲自给我送双皮奶,我心情不好一个人来游泳,斯越哥一接到王追的电话就过来了,我猜他这次出门,没有告诉你吧?”
江景辞安静了好一会儿,突然自嘲般地笑了一下:“我应该一开始就动手的。”
干嘛要听这个人讲一些让自己不高兴的话。
白向忻愣了半秒钟,就被迎面而来的拳头掀翻在了地上。
“咣当”一声,他摔在地上的时候撞倒了茶几,原本放在上面的相机包也滚到了泳池边缘。
江景辞抬了下脚尖。
“咕咚”一声,相机直接沉底。
“江景辞!”白向忻抬手擦了一下唇边溢出的血丝,倏地怒吼出声,“你真的要跟我作对?就凭你现在的身份?”
江景辞连看都不再看他一眼,用自己的外套将裴斯越包裹好,然后直接抱了起来。
“就凭我。”少年留下一个高大笔挺的背影,尽管抱着一个人,但那双手却极稳。
-
司机李叔再次接到江景辞的电话,是让他把车直接开出来。照办之后他就看到了自家小少爷人事不省的被江景辞抱在怀里。
卧槽。
李叔不着四六地想着,这就已经被收拾得昏过去了?
江景辞一声不吭地将人抱进车里,只是简单地说了句“回家”。
李叔本想问一下自家小少爷的情况,但他看江景辞的脸色实在是太过阴沉,只好将话全部咽回了肚子里。
江景辞一手抱着人,另一只手发信息给谢岸玲:让家庭医生过来一下。
想了想又解释了一句:裴斯越病了。
谢岸玲闲散贵妇一个,自然秒回:????怎么好端端的病了?
江景辞没理,将手机扔到了一边。
他的视线冷冷淡淡地落在窗外,抱人的手已经酸麻到没了知觉。
回裴家需要半个小时的车程,在等红灯的空当,司机李叔终于鼓起勇气开了口:“江少爷,要不然把小少爷放在后座上吧,您这样多累啊。”
江景辞没理,但视线终于第一次落到了裴斯越的脸上。
李叔是个没啥情趣的粗人,他看不出那个眼神中包含了多少东西,但却觉得画面非常眼熟——哦,他想起来了,他老婆养了只小橘猫,每天儿子长儿子短,可那小橘猫却不老实,总是往她的枕头上撒尿。他老婆每次教训小橘猫的时候,就是刚刚那种眼神!
想狠狠按在地上收拾一顿,却又舍不得。
啧,爱之深责之切啊!
-
裴斯越虽然昏迷了两个小时,但他也没闲着,他一直试图用自己强大的意志力在梦里想出对付白向忻的对策。
然而一睁眼,白向忻早已不知所踪,而自己竟然躺在家里的大床上。
嗯?什么情况?我还没和白向忻干架呢,怎么就把我送回来了?
“宝贝你终于醒了!”谢岸玲立马站起身,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裴斯越懵懵地发问:“是白向忻送我回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