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向忻将人推进客厅后便走进了厨房,没几分钟就端出来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
“斯越哥,这是热牛奶。”
裴斯越还处在探究剧情走向的沉思中,心不在焉地答了句:“我不想喝。”
白向忻却不听,自顾自地弯下腰来,将牛奶放到了裴斯越的手里,“不想喝也可以,留着暖暖手。”
眼下时值寒冬,裴斯越因为双腿残疾血液流通不好,两只手冰凉冰凉的,简直没有了活人的温度。
可就在那一瞬间,裴斯越发觉自己的手背上覆上了一层细腻的热源,让他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这才低下头去看。
也不知道白向忻是不是故意的,他递牛奶的动作非常缓慢,甚至还用自己的手心去贴裴斯越的手背。
这什么情况?又到了给一个甜枣的时候了?
裴斯越并不喜欢这样的碰触,他双手抱着牛奶杯向上一抬,又担心自己崩人设,生硬地挤出了句台词:“小心冰着你。”
白向忻淡淡地“嗯”了一声,将自己的羽绒服外套脱下来,露出里面纯白色的真丝睡衣。
裴斯越突然发现白向忻并不是那种孱弱的身材,相反,他的骨骼舒展,肩背线条流畅,行动之间甚至能从半透明的睡衣里看到一层薄薄的肌肉。
裴斯越心里又开始不平衡。
自己作为最吊渣攻,没有一副强健的体魄就算了,就连身材也被一个炮灰反派碾压。
在原文中,白向忻确实是一个炮灰反派。
裴二少喜欢白向忻,而白向忻喜欢江景辞,三个人形成了非常狗血的三角恋关系。
裴二少因为嫉妒江景辞,特意将人娶回家里虐身虐心,使本文的主角受经历了人生至暗的三年光阴。
那在这三年里,白向忻又在做什么?他对于心上人的遭遇为什么无动于衷?
白向忻在被认回江家之前的确吃了不少的苦,刚会走路的时候就被卖到了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养父母一开始将他视如珍宝,可没过几年养母自己生出了一个大胖小子,白向忻的日子便开始不好过了,有一次差点被养父活生生打死。
又熬了几年,白向忻自己撑不住跑了,顺着铁轨走了几天几夜,最后饿得晕倒在马路边,于是他遇到了他的第二任养父母。
这次白向忻来到了一个还算富足的知识分子家庭,他顺利地上了小学,有了一个和正常孩子差不多的美好童年。
变故出现在白向忻上初中那一年。
那一年养母因为癌症逝世,养父虽然待他和从前一样好,但他还是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自己的内衣总是莫名其妙地丢失,床铺上也总是沾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
直到有一天,养父在深夜醉酒后闯入了他的房间,用长着络腮胡子的下巴用力蹭他的脖颈。
白向忻又跑了。
这个时候的白向忻已经不想再依附任何人,他靠着打零工养活自己,在别的孩子因为青春期逆反和父母闹别扭的时候,他还在为了下一顿能不能填饱肚子而发愁。
这样的经历造就了他看似开朗实则压抑的性格,他痛恨周围人对他的看不起,疯狂地渴望着至高的地位,他想要将别人拥有的一切都占为己有。
所以当他被江家认回去的时候,他积压多年的野心终于像是蜘蛛结网一般一点点弥漫了出来。
白向忻对裴二少的态度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对裴斯越的感情丝毫不在乎,却不忍心将他彻底拒于千里之外,就是因为不愿意放开裴家这个人脉。只要牢牢将裴斯越这条线牵在手里,将来总有物尽其用的机会。
这也就是白向忻一直一个巴掌一个甜枣地吊着裴二少的原因。
而原文中的白向忻对江景辞的感情就更为复杂一些。
他喜欢江景辞,却不喜欢江景辞难以掌控的性格。
所以他放任裴二少对江景辞的折磨,在他眼里就好比是找了个人替他调教调教,最好能将江景辞的脊梁骨全部打碎,自尊也全部碾在脚下,这样等江景辞回到他身边的时候,他就会得到一个温顺听话的完美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