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裴斯越还从来没有趴在任何一个人的脚底下过,此刻又气又臊,满脸通红,“我还替你喝了一杯酒呢,你就这样对我?”
这话说得虽然有质问的意思,但语气里实则充满了委屈巴巴,只不过江景辞完全没有听出来。
少年垂眸看了他三秒,甚至连话都没有听完,转身便走。
不一会儿,浴室外面又传来了翻书声,那小子竟然又学习去了!
裴斯越差点把鼻子气歪。
他吭吭唧唧地在地上挣扎了一会儿,终于靠上半身的力量给自己翻了个身。
气喘吁吁地靠着墙歇了一会儿,裴斯越艰难地从轮椅上拿到了自己的手机。
刚一打开,就看到罪魁祸首的微信。
猿猿:我的好兄弟呦,我可把你害苦了呦
猿猿;这个药药性一般,但也够难受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找个姑娘过去救你?
裴斯越生气地戳着屏幕:老子要跟你绝交
孟庆原可能正守着手机等消息,立马哭道:实在不行我去你家,把江少爷打晕了送到你床上!
裴斯越心想您可歇歇吧。
眼下的场面虽然令人羞耻,但好在受到羞辱的是自己而不是江景辞。
裴斯越难过地抿了抿嘴,艰难地打发了自己之后,又打电话让孟伯进来帮忙。
当夜,江景辞被命令贴身照顾裴斯越,好在这人渣在浴室里折腾得筋疲力尽,一沾床便睡了过去,也没有闲工夫再来折磨自己。
夜深人静,昏黄的小夜灯将整间房间照亮,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薰味道。
裴斯越在床上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声:“江景辞”
正在写数学卷子的江景辞抬了下头,面无表情地扫了床上一眼。
裴斯越安睡着的时候,白皙的脸庞非常漂亮精致,卷曲的睫毛让他多了一丝孩童般的天真,嘴唇半张,无知又傻气。
让人根本无法和“阎王”这个形容词联系到一起去。
但只有江景辞知道真相,这副纯洁的面孔之下是一副烂掉的心肠。
“哥,哥哥”睡梦中的裴斯越又嘟囔了一句。
江景辞专心做题,再也没有把视线分到床上一丝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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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没多久就感受了一次中了药的难受滋味儿,这让裴斯越对于自己的处境产生了更加深刻的思考。
只要他还和江景辞同处一室,原文中的渣攻语录就要继续从他的嘴里冒出来。
虽然通过经验他可以改变原定剧情,但更改到什么程度却并不是他能说了算的。
比如他把江景辞从器材室中解救了出来,但江景辞还是因为高烧进了医院,这表明有些剧情是无法更改的。
比如他抢着喝了孟庆原使坏的酒,使江景辞躲过了渣攻的第一次羞辱,这又表明有些剧情是可以更改的。
但到底哪些可以更改,哪些不能呢?
裴斯越愁得头发都多掉了两根。
就这么发愁了几天,裴斯越决定勇于挑战自己的被动身份,主动和江景辞解除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