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害怕。”
周浔安在她额头上亲了亲,缓缓松了口气,“刚刚那么危险,你哪儿来的勇气给我送气筒?”
“不知道……”她只是不想他出意外,旁的没有多想,幸好他没事。
周浔安摸了摸她的脸颊,改为牵住她的手腕,“走吧。”
凌霜提醒:“你手心受伤了。”
周浔安低声安慰:“小伤,不用担心。”
倒是她受惊不小,得哄一下。
“谁说是小伤的?”凌霜固执地将他的手拎起来查看,满心满眼都是心疼,“都流这么多血了。”
“一点不疼。”周浔安笑。
“不疼也得去医院。”凌霜坚持道。
“行,去包扎。”他家女朋友的眉头都要蹙成一团毛线了。
去医院的路上,凌霜盯着周浔安手心那道伤看了不下几百次。
以前常听人说,警察和消防员是和平年代最危险的职责。
她之前没有那么强烈的体会,现在有些心疼。哥哥和周浔安都是警察,今天这样的情况不知还有多少回……
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周浔安,你下回小心点。”
周浔安又将她扯进怀里抱了一下:“小霜,你其实可以选择一些其他职业的人做伴侣……”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跟你分手么?”凌霜看向他,眼睛里映着光。
周浔安不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凌霜接着往下说:“周浔安,我既然选择了你,这些都是要一并选择的。我不害怕承担这种选择带来的结果,你也不用有愧疚之心。光和影本就剥离不开。”
周浔安怔住,凌霜内心远比他看到的坚韧许多。
*
从医院出来,已经凌晨一点了。
凌霜叹了口气,“完蛋了,我们宿舍回不去了。”
“身份证带了吗?”周浔安问。
凌霜在包里找了半天,扣出一张身份证。
周浔安接过去说:“今晚住酒店吧。”
凌霜点头同意。
到了酒店前台,她又重新变得紧张起来,手心都是汗,耳根通红。
周浔安只递了她的身份证进去,他自己的身份证并没提供。
“一个人住?”前台问。
“她一个人。”周浔安回答。
房间在四楼,周浔安送她上去。
楼上比楼下安静,脚下的地毯软绵绵的。
周浔安帮她找到房间后要走,凌霜扯住了他的衣袖。
她抿了抿唇,低垂脖颈说:“周浔安,我第一次一个人住酒店,有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