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雀收回漫无边际的思索,语气平淡:“我以为你一直认同这句话,废物没有价值。”被微妙怼了一把的琴酒沉默。半晌,琴酒说:“让他们现在死?”“不,现在死岂不太无趣了。”威雀摇头,“我来安排就好。”“那关于那个条子,你打算怎么办?”“你说平岛阳呀?”威雀轻笑一声,“他得由我亲自动手,别人都不行。”威雀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扭曲,此刻甚至已经扭曲到了连琴酒都为之诧异的地步。“你又要发什么疯?”“与你无关。”威雀那双翠绿色的眼睛里充斥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兴味,“——我只是已经无法再继续忍耐了。”琴酒看着这个突然发癫的男人,眼神好像在看疯子。他知道威雀脑袋不正常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只要忍一段时间没人理他他就会自己把那份不正常收回去,但琴酒最后还是没忍住开了口:“不要把自己作死,组织还需要你的脑子。”组织里派的上用场的聪明人死一个少一个,威雀是其中最有用的那一个,他死了很多事情都会变得很不妙,而且他不想加班。“那样说不定更好呢?”威雀擦一擦眼角溢出的眼泪,“如果是在与平岛斗智斗勇的过程中死去,那简直是再好不过了。”死亡是什么感受?这个问题人们自古以来就在追寻答案,甚至将它写入哲理,但对威雀来讲,那或许是他唯一能掌控在手中的一种“真实”。琴酒依旧看着他。威雀并不是什么自毁倾向。这个人就只是单纯地,摆弄人偶一样地……满不在乎地对待自己的生命,对待他人的生命。毕竟组织里所有人都知道,威雀洗脑别人时,愿意把别人变成一个与之前全然不同的人。他近乎残酷的给予那些被洗脑的人全然不同的性格,全然不同的行动准则,全然不同的精神信仰,然后笑着对所有人说这是“寻求自由,反抗神明”的手段之一。他在乎什么?他能在乎什么?他真的有在乎的东西吗?“别发疯。”正因为威雀没什么在乎的,所以琴酒也只能压低了声线,近乎威胁的重复:“别随意发疯,时川透也。”--------------------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2-05-1619:10:38~2022-05-1711:20: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南禅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威雀对琴酒的话不置可否。他起身走出基地。而另一头的警视厅内,平岛阳正和麻生面面相觑。“您这是同意我去调查了?”麻生的表情有些不可置信。“同意,为什么不同意。”平岛阳甚至扯出了一个笑。他不再和麻生对视,从绿植旁移开,上前几步,和目暮十三面对面:“老大,既然麻生都自荐了,那你就让他去查吧,他刚开始的时候和我们两个配合的也挺不错的,作为新锐警官,他的水准很不赖,而且反正都是联合调查嘛,联合一个案子两个案子都没差。”伊达航眨眨眼,从善如流的后退,闭麦。见两个人都没有了反对意见,目暮十三立刻去找在休息室的百濑警部,生怕再晚一秒就有祖宗变卦。“调查出来的资料,口供,都给我。”平岛阳向还没走的麻生伸出手,“我赶时间。”“……您之前让他们复原的赤司征十郎的通信记录也要吗?”“要。”“可他们还没恢复完,只恢复了三分之一。”“三分之一就足够了。”麻生对平岛阳态度的变化有些不明所以,只能归结于差点殉职了很不爽,好脾气的让人将平岛阳要的东西都交给平岛阳。拿到需要的东西,平岛阳拉着伊达航转身向审讯室走去。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原本就站在平岛阳身后几步远的位置,刚好足够总览全局,所以他们不曾错过平岛阳在转身那个瞬间的表情变化。这个男人下颚紧绷、嘴角拉平、神色冷漠,那双在旁人看来一贯是黄金颜色的眼睛此刻显得阴冷又凶戾,像一把出鞘的刀,刀锋寒光晃眼。松田阵平楞了一下。他看向旁边一言不发的萩原研二:“……平岛那是生气了?”“我也不清楚啊。”萩原研二苦恼的挠挠头,“要不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我问问?”没一会儿,麻生领着一队警察与他们擦肩而过。——审讯室。平岛阳推开门,里面坐着三个人。“这怎么还少一个?”平岛阳小声问看守在门口的警官。“老保安、月见泷枝、月见泷枝的丈夫,丈夫的同事,这里面呆着的不应该是四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