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眉妩那畔也很快回了信,两人鸿雁传书有来有往,商议了一番具体事宜,便爽口应许。
熹色呢,也很盼着这厢会面,与柳娘子结交更深一层的情谊。
而且不能称小的皇帝陛下,据说是那日不会来,正好给了她自由和发挥的余地。
这真是最好的安排了。
接下来几日,李朝琰果然未曾再露面,熹色也借机喘口气。
她是服用了避子药的,暂时没能引起他的注意,但熹色却担忧那药丸无效,等过几日自己的癸水如约而至,熹色紧绷的弦方才终于松懈了下来。
到了一个晴日,正适宜泛舟湖上,夏日暑热难耐,乐游原上却依旧游人如织,幄幕如云,足可见此地风光秀丽。
夕阳残照,汉家陵阙,至黄昏时,暑热褪了一些下来,人便更多了。
纳凉的,赏景的,乘船的,吟诗作赋的,络绎不绝。
熹色穿了一条绉纱滚花流云纹的石榴裙,配青绿斜襟洒金的比甲,初登古原,与柳眉妩于乐游原外杨妃亭相会。
打了个照面,两人眼底都是惊艳之色。
这种彼此欣赏的美好,是真挚的瞒不住人的。
柳眉妩道:“我已经让艄公把画舫停在渡头了,骆娘子随我上船吧。湖心里有湖风,比岸上凉快许多。”
其实骆熹色本是没打算自己上船的,她就是想制造一个美丽的意外,把柳娘子和江将军关上一条画舫,然后那艄公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把两只旱鸭子留在画舫上。
谁知道柳眉妩居然如此周到,在她之前一步安排到位了,熹色不肯就这样上船,磨磨蹭蹭东张西望,始终不见郎君约的那个人来。
这也不打紧,这一望之下,到让她望见另两个熟人。
暮色笼罩的迷离烟树底下,早有一撇清融的月影儿,从那古藤缠绕的老树下,徐徐转出二人身影,一前一后,把臂携游。
正是裴元谨与俞竹晚。
乐游原上风光好,那花树底下的两人平时看上去也不觉得如何惹眼,这时却有了一股风流书卷气,好似翩翩佳公子与他诗情画意的爱妻,正在恩爱同游。
柳眉妩见她顿了目光,似乎一直盯着那不断挪动的两人背影,不禁诧异道:“怎么了?骆娘子,你在看谁?”
骆熹色收回视线,垂眸,摇首道:“没有谁,已经割席断交的老朋友罢了。”
说罢,突然意识到在新朋友面前提起“割席断交”四字似乎有些不吉利,熹色释然地道:“他们大约也不想见我,柳娘子,咱们走吧,去渡口那头转转。”
柳眉妩没有立刻随她走,只是道:“定是他们伤害了骆娘子。”
骆熹色对柳眉妩如此信任和抬举十分感激:“那是以前了,再说,我现如今很好,从那个泥坑里挣出来之后,每天都过很舒心。其实我要感激他,他把我带出乐营,又把我带到长安,没有他,也没有我的今日。”
柳眉妩没有接话,眼底翻涌着思量,被垂落的眼帘掩饰了过去。
没有那个男人,便没有骆娘子今日。
一面感激,一面释怀,这是何等磊落的胸襟,是啊,她若是一如骆娘子这般豁达,也不至于落得这番境地里。
老江的火葬场,嘻嘻,先安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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