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因澄轻吸了口气，一双眼毫无躲避地看着明夏，“明夏，到现在，我看着你的结果是好的，我就很满意了，其实你不用证明给我看，你无论做什么，都是做给你自己看的。”她发自肺腑地把心里话讲给他听，就是希望他能真正明白，抛开他们之间的交往经历，她不是他的谁，他也不需要向她证明什么。其实宋因澄很少对什么事什么人多解释什么，一是觉得麻烦，二是觉得不会再有别人需要她这么费尽心思地说些她觉得很有用的东西。她身边的人，大多都是在自己行业混得很清的人，大家相处起来也舒服，自由自在的，根本不用因为什么事费力解释半天。说起来，当初和明夏分手，说是因为他提出结婚的事触及她的底线，其实还存在平时相处隔阂的问题。年龄这道横沟，是非常现实的，宋因澄比明夏多活了几年，这几年恰恰就是成就宋因澄的重要时间段，这也是明夏很难赶上的差距。不过明夏的单纯也带给她许多好的东西，这同样也是她羡慕不来的。但明夏显然没有明白她的想法，亦或是他明白了，却不愿意遵循她放出的这个规则，他固执地摇头，说：“我就想做给你看，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他忽然落寞地垂下眼，低声说：“我不会过多打扰你，我只是想趁这次回国打比赛，跟你多聊聊，就这几天而已，”他抬眸，充满希冀地望着她，“如果不能跟你分享这些，我会觉得少了很多意思。”宋因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只是站起身，表现出要离开的意思。这会儿明夏也没多逼她，乖乖地要送她回去了。两人一路沉默。走到宋因澄公寓楼下，她转身要跟他告别，明夏却突然抱住她，又在她挣脱的前一秒赶紧开口：“就一下。”宋因澄没听，她推开他，后退半步，看着他，轻声说：“你早点回去吧。”“因因。”他叫她。她回头，眼神有些淡，“明夏，回去吧。”明夏撞见她的眼睛，表情有一瞬的怔愣，他抿唇低应了一声。她要是不愿意，没人能强迫她。宋因澄转过身走近公寓楼里，路边的灯光照着边上种植树的绿叶，那暗绿的背光处闪着时不时闪着明亮的光点。明夏留在原处站了许久。楼道里的电梯响了一声提示音，宋因澄的手指按在眼皮上，缓解了一下有些发酸的眼睛，听到声音慢慢睁开眼，走出来就看到在她门口站着的寻准。她走过去，寻准的脸投在阴影下有些模糊，她仰头轻声问他：“等很久了吗？”宋因澄隐约看见寻准摇了下头，然后垂下的指尖触碰到她的，她低下头，把他的手圈住，“抱歉，让你委屈了。”其实寻准也谈不上委屈，收到信息和电话，已经是他把醉酒的简琼送回家之后的事了，他也没想再联系她，回了家收拾了一会儿，见她还没回来才过来等她。也不是担心她不回来或者回来的晚了，他只是想亲眼看到她。寻准是这么告诉自己的。但他听到她这样说，他忽然就找到一个情绪的发泄口，他没说话，只由着她牵着。宋因澄开了门牵他进去，两人一起坐到沙发上，她跟他说：“明夏说要请我吃饭，本来我想叫你一起来，结果你没接，我就只好自己去了。”寻准看着她，没先解释，倒先在心里把那个多事的简琼骂了好几遍。“我们吃了饭，饭后他想跟我再走走，我没答应。”说到这，寻准终于点头表示自己在听。宋因澄看了他一眼，继续说：“他是我资助过的学生，他想跟我说说他这几年的一些事情，我告诉他，我只要知道你现在是好的就行了。你说，我这样会不会有点冷漠？”没想到话一下就转到他这里，寻准愣了一下就答了：“有点没人情。”顿了下，又说：“但在特殊情况下是合理的。”宋因澄听到后半句，没忍住笑了声，“你还挺有理有据的啊。”寻准又不说话了。“那你说，我这属于什么特殊情况？”宋因澄玩着他的手指，问道。沉默了一会儿，寻准才低声答道：“他是你前男友。”宋因澄讶异地抬头看他，“你知道？我跟你说过吗？”寻准想起那几条莫名其妙的短信，承认了：“他来找你那天我就知道了。”宋因澄瞬间觉得寻准更可怜了，她抬手摸摸他的脸，诚恳地说：“对不起啊，没及时跟你说。“她今晚跟他道歉两次了。寻准早就不别扭了，他转移话题：“你要去洗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