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姐……”
宋暮云低低唤了一声,姜谣瞪她,又问她,“伤口可上过药了?”
那声音有些凶,隐隐含着你要是敢说没上药你就死定了的意思。
浑身虚弱的小仙子被凶的心虚,赶忙点头,声音带着几分病弱的软乎,“上过了,许是有些开裂,不妨事的。”
这还不妨事!
姜谣瞪她,又催促,“将衣裳脱了,给我看看。”
她从怀里摸出一瓶伤药来,心里有些着急,又问她,“可派人请过大夫了?”
脸都白了呢。
听见大夫二字,宋暮云身体浅浅僵住,片刻抿唇,摇了摇头,“没有,只是一些小伤,上了药就好了,不必劳烦大夫过来。”
女子贞洁重要,少有伤了皮肉还敢叫大夫看的,来了也只是开药,姜谣理解,但心中仍有一股怒气,不是对着宋暮云,是对着慕容清。
“那你将衣裳脱了,给我看看。”
雪白的中衣隐隐渗出血色,她不看到伤处是不会放心的。
宋暮云脸颊微红,轻侧过头去,颇有些紧张的捏捏袖子,“你,你先出去,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明明两人都是女子,她却不好意思在她面前脱衣裳。
姜谣显然有些不明白,眉眼都浮着疑惑,“我在这你就不能处理吗,都是女子,给我看看怎么了?”
宋暮云连呼吸声都放轻了,她是书香世家教养出来的小姐,从未在任何人面前袒露过身体。
今日……姜谣竟要看她的身子。
“这……”
小仙子眉眼轻轻蹙起,似有几分犹豫,姜谣越看那晕染开的一小片血口越觉碍眼,恨不得直接撕了她的衣裳,只是怕扯伤她罢了。
思量片刻后,宋暮云才算下了决心,苍白的唇瓣轻抿,点点头算作答应,乖巧的坐起来解扣子。
她伤的不轻,姜谣一面生气,一面又凑近她,扶着她,免她力竭坐不住。
稍有不注意,便将一个瘦成骨头架子的仙子虚虚揽入怀中,手臂抱着她的后背,轻拢住她的腰身。
待她脱了衣衫,入目后背上密密麻麻令人心惊的鞭痕,从上到下几乎没一块儿好肉了,最少也是泛着青紫,令人惊骇。
姜谣甚至没见过任何一个女子受这般严重的伤,女子大多体弱,所以愈发难耐疼痛,慕容清怎么忍心这样对自己的心爱之人,宋暮云又怎么忍得住这满身的疼?
宋暮云也低头看向伤处,那迸裂开的是她腰腹处的伤口,当时她站在门口没有过去,慕容清就拎着鞭子重重抽了她一下,很疼很疼,可她只担心会把姜谣送她的簪子抽坏了。
还好簪子被她护的好好的。
想到此处,宋暮云轻勾了勾唇角,被姜谣满眼心疼偏又故作凶狠的瞪了一眼,“还笑,伤成这样了还笑,这就是你说的自己会处理?”
伤处大多只敷了层薄薄的药粉,连细布也没绑一个,怪不得会迸裂。
姜谣皱眉,“你有没有干净的布,我给你上药绑一绑。”
女子肌肤莹白如玉,此时脱光了上衣颇有些不好意思,纤长五指小心抓着被子遮到自己胸前,闻言微微一愣,声音有些轻了,“我,我这里没有细布,撕一件衣裳用可以吗?”
她仰头看过去,温柔的眼里含着细碎星光,满是对眼前人的信任依赖。